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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5-29 01:15:19

當所有燈光都在那一刻瞬間熄滅的時候,我聽到了四周發出了歇斯底裏的叫聲,整個空間都變得一片混亂,頓時就有點兒心驚。

    從此刻的情況來看,造成這兒大規模停電的,並不是監獄方主動的行為,而是剛才的那一聲怒吼。

    隻不過,到底是誰,僅僅憑借著一聲吼,就將整個監獄的電力係統整癱瘓呢?

    很明顯,這事兒並非是老鬼幹的。

    而且從剛才得到的信息,我知道造成混亂的敵人,是從地麵上入侵過來的,而此刻吼聲又從腳下傳來,則說明了一件事情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盯上了卡特羅森軍事監獄,而且正巧就是這個時候闖進了這兒來。

    兩個賊伸進了了一個兜裏,這事兒還真的是鬧得有點兒鬱悶。

    我心頭震撼,不過手上卻沒有閑著,黑暗中,火眼開啟,繼續大規模地釋放裏麵的囚犯。

    其實我也知道,這些被關押於此的囚犯,並非個個都是抵抗三十三國王團的鬥士,裏麵定然也有許多的惡棍、人渣,死不足惜的家夥,但對於我來說,不管這些人到底是什麼身份,都與我無關。

    我的目標隻有一個,林曦和龍玉。

    找到她們,救出她們,這是我唯一的目的,至於其他人的死活,與我無關。

    談不上冷酷,在這個與我的國家相距萬裏之遙的去處,我生不出太多的代入感來,心頭有的,隻有恨意。

    濃烈的恨意。

    對,我之所以恨,並非別的,而是這幫人觸及到了人應該有的底線,那就是禍不及家人。

    我的父母差點兒就在這幫家夥的追殺下被俘,倘若不是我哥的精心策劃,以及我的及時趕到,隻怕此刻我的目標又要多兩個人了。

    這對於我來說,實在是一種刻骨銘心的後怕。

    止戈劍在門鎖上飛快掠過,然而還沒有等我走幾步,剩下的監房,也陸陸續續被人推開,從裏麵湧出了無數囚犯,衝到了外麵的走廊來。

    我先是一愣,隨後釋然。

    這邊的監房都是電子門控,當大規模的停電蔓延之後,鎖住門的磁力消失,使得那些心有餘力的人,能夠在第一時間內脫離束縛,離開了監房,湧到外麵來。

    因為是一片混亂,使得我並不能找到任何線索,到處都是奔走的人群,我跳到了欄杆之上,也隻能怪瞧見盲目湧動的人頭。

    不過在這樣的混亂之中,也有一些人在試圖組織。

    這些人顯然都是認識的,有人出來之後,並不急著離開,而是跑到了另外的監房裏麵去,從裏麵救出人來,我不確定那些人是自己想的辦法,還是因為電力消失,使得那些防衛措施失去了束縛的緣故,總之沒多一會兒,就出現了許多人在半空中跳來跳去,有的甚至身手敏捷地四處攀爬著。

    這些人,才是強悍的修行者。

    我看著混亂無比的人群,吵鬧聲震天響,卻並沒有找到自己的目標,不由得急了,大聲呼喝著,跑了一圈,並沒有任何的發現。

    我走到了監牢區的另外一頭,沒有找到人,而就在這個時候,照明恢複了,所有人都暴露在了燈光之下。

    而我借著燈光,發現了一扇門。

    那扇門非常的沈重,光厚度都有半米,原本是有層層電子鎖封著,隻不過停電之後,門就開始陷入了虛掩的狀態,而裏麵有很古怪的氣息傳遞而來,卻正是抑製我大虛空術施展的那種力量。

    我愣了半秒鍾,突然想到一點。

    相對於我哥的身份來說,我那兩個嫂子即便是被人當做階下囚,也未必會放置在這普通的監牢區。

    她們要不然就是給軟禁著,看管在某處秘密區域,要不然就是有特別的布置。

    如果是這樣的話,之前我們的思路其實就是錯的。

    不管是負四層,還是負三層,找不到她們的人,其實都很正常,因為我們能夠突入其中,熟悉三十三國王團內部情報的我哥,自然也能夠悄無聲息地進入,將人給救出去。

    所以林曦和龍玉,一定是在某個秘密的區域。

    隻有找對了人,才能夠知曉她們具體的下落,現如今我並沒有能夠遇到一兩個看上去能夠主事的家夥,那麼隻有押寶,進入這個看上去很恐怖的地方,碰一碰運氣。

    想到這裏,我毫不猶豫地衝到了厚厚的鐵門之前,猛然一腳踹了出去。

    鐺!

    即便是用上了大力氣,鐵門也還是緩緩地打開,顯示出了它沈重的噸位。

    而隨著鐵門的打開,我瞧見裏麵的情形,遠比外麵的監區要陰森許多,閃爍著紅光的燈泡忽明忽暗,然後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混合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臭味,悠然鑽進了我的鼻子裏來。

    我穿過一道長長的走廊,又過了一道門崗,這才借著那忽明忽暗的燈光往裏麵打量,瞧見一個又一個厚實的鐵房間每一個房間,看上去都厚實無比,大小不等,而牆壁上,則描繪了複雜的法陣圖案。


    這些圖案,有的是在凹槽之中注入水銀和鮮血凝聚而成,有的則是鑲嵌著某些古怪的寶石,有的則直接擺放著白色骷髏架子……

    總之每一個房間,都各有不同。

    我緩步走入其中,來到了第一個房間,透過窗口那厚厚的防彈玻璃往裏瞧去,卻看見一個渾身赤裸的小男孩,正蹲在角落裏哭泣。

    他蜷縮著身子,腦袋埋在膝蓋處,讓人看不清楚具體的模樣,不過感覺也就六七歲左右的樣子。

    似乎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視,那小男孩抬起頭來,與我對視。

    而我在與他對視的一瞬間,心頭就是一跳。

    他的眼珠子,呈現出純金一般的顏色,而與此同時,他的背後,突然間有一對白色羽毛的翅膀張開了來。

    這模樣……有點兒像是基督教裏麵傳說的天使。

    我與對方那純淨的雙目對視了幾秒鍾,心頭一動,拔出了止戈劍來,朝著門縫處猛然一挑,結果劍入其中,立刻有一股很強悍的血氣騰然而起,將我的止戈劍死死纏繞住,不讓我繼續破開。

    我知道這兒定然是有動作的,冷笑一聲,右手猛然加勁兒,雷電之力陡然蔓出,將那封鎖房間的法陣暴力破壞,卻聽到“哢”的一聲,厚實的門終於開了。

    小男孩幾乎是一瞬間就衝到了門前來,然而瞧見我手中的止戈劍,眼中又流露出了幾分敬畏。

    我用並不流利的英語說道:“你得救了,走,離開這裏。”

    小男孩看著我,突然間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聲音來:“先生,你是來救我的麼?”

    傳音入密?

    我有點兒驚訝,隨即想起天羅秘境的交流方式,搖了搖頭,直接用中文說道:“不,我是來找兩個人的,順便救的你……”

    小男孩看著我,突然說道:“先生,你能夠救救我的母親和教父麼?”

    啊?

    我說他們在哪裏?

    小男孩指著不遠處的另外一個房間,我點頭,快步走了過去,瞧見那厚實的防彈玻璃窗後麵,站著一個滿臉白胡子的老頭,那人雖然落魄,穿著一身不合時宜的亞麻長袍,但人卻很淡定,也有威嚴,身上透著一股上位修行者的氣息。

    我指著裏麵的老頭,問那長著翅膀的小男孩,說他是你的教父?

    小男孩點頭,說對,格雷夫森特先生是我的教父。

    我眯眼打量了一下門上的封禁,再一次出手,不過這一次困難許多,用了半分鍾,方才將門給打開來。

    門一開,裏麵的白胡子老頭就衝出來,半跪在地,抱著小男孩,親了親他的額頭,然後看著我,用英語說道:“先生,你是誰?”

    我揮了揮手,說路過的人。

    小男孩看著白胡子老頭,開口說道:“我母親呢?”

    也許是為了尊重,我居然也能夠聽到他的話語,而白胡子老頭則痛苦地說道:“她被關押到了不祥之地去了,我也沒有辦法。”

    啊?

    小男孩有點兒激動,說我要去救她。

    白胡子老頭抓住了小男孩的肩膀,然後看著我,說道:“東方人,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瞧見白胡子老頭的模樣,心中一動,問道:“我是過來救兩個女人的,她們之中有一個懷了孕也許兩個都懷孕了對了,她們的名字,叫做林曦和龍玉,都是中國人,長得很美……”

    我大概地將兩位嫂子的外貌跟他形容了一番,心中期冀著對方能夠知道一些線索。

    聽完我的敘述,白胡子老頭說道:“其中一個女人,應該不是人,而是精怪吧?”

    啊?

    我說你知道她們的下落麼?

    白胡子老頭歎了一口氣,說她們在這裏待了兩天,然後也去了不祥之地。

    我焦急地問道:“不祥之地在哪裏?”

    白胡子老頭說地底下。

    我眉頭一揚,說我們這不就是在地底下麼?

    白胡子老頭感覺到了我心頭的焦躁,趕忙解釋道:“應該說,在這兒的最下層,海麵以下,甚至更深的地方,那裏才是這個監獄最嚴格的地方,也是他們力量的源泉所在……”

    不祥之地,先知,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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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5-29 01:15:36

    白胡子老頭的話語讓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因為我想起了之前得到的情報,猛虎團之所以能夠成為三十三國王團下麵幾支重要力量之一的原因,就是他們信仰的那虎頭神鄂樂多斯時不時地出來展現神跡。..

    而如果白胡子老頭所說的不祥之地,正是那虎頭神的棲身之所,那麼事情就變得有些麻煩了。

    我猶豫了幾秒鍾,然後問道:“你確定麼?”

    白胡子老頭聽到我懷疑的話語,心平氣和地說道:“東方人,我很感激你能夠將我和我的教子放出來,也理解你此刻的想法,你或許可以再找一找,而我則得想辦法下去了”

    他衝著我深深鞠了一躬,然後牽著那個長翅膀的小男孩準備離開。

    我瞧見他的狀態不像是在誆人,走上前一步,攔住了他。

    當老頭兒抬頭看我的時候,我開口說道:“一起。”

    白胡子老頭認真地打量了一會兒我,然後伸出了手來,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格雷夫森特,英國人,你可以叫我老格雷,這是我的教子亞當。”

    我眯起了眼睛來,認真地問道:“亞當?”

    白胡子老頭點頭,說對。

    我沒有多問,而是自我介紹道:“陸,中國人。”

    老格雷問我,說你的英文,似乎並不是很好,之前應該很少有離開東方吧?

    我說對。

    老格雷說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闖進來的這兒的守門人呢,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現身?

    我搖頭,說我沒有看到什麼守門人,至於外麵,亂成了一鍋粥。

    老格雷猶豫了幾秒鍾,然後說道:“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夠將那幾道門給打開麼?我們需要一些幫手”

    我說你的朋友?

    老格雷搖頭,說不算是,隻不過認識,知道他們都不是什麼壞人而已。

    我說好。

    在老格雷的指引下,我又放出了五個人來,其中有兩個黑哥們,一個黃種人,還有兩個白人黃種人是來自不丹的,是個僧侶,至於其他人,我則毫無概念,不過能夠感覺得出來,都是不錯的高手。

    事實上,能夠被關在這裏、用那法陣封閉住的,都是有著很強威脅性的人。

    我本來想要效仿在外麵的行為,將所有的監牢都給打開,卻給老格雷給阻止了他告訴我,這裏麵關著的,還有不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生靈,這些東西沒有善惡之分,隻有殺戮之心,如果將其貿然放出,說不定還會對我們有所不利。

    事實上,用不著他提醒,我已經瞧見了一個房間裏,有著完全不同於我們世界的奇怪生物,有獸類的,更有蟲類的,古裏古怪,看著都感覺無比凶戾。

    時間有限,我們在一邊放人的過程中,一邊與重獲自由的這幾位做了交流。

    當得知我們準備去不祥之地時,大部分人都有點兒難以接受。

    隻有那個來自不丹的僧人說他可以陪同我們一起去。

    至於理由,他說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一線生機,至於別人身上,則是濃濃的死氣。

    從求生的角度來講,跟著我,活下來的機會比較大。

    這個說法遭受到了反駁,其中一個黑哥們兒露出一口白牙,說既然下麵一片大亂,我們不如趁亂逃出去,何必在這兒蹉跎呢?

    我笑了,說道:“忘記跟你們講一件事情了,卡特羅森軍事監獄這邊之所以這麼混亂,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可能來了另外一個人。”

    老格雷聽到,忍不住問道:“誰?”

    我想起了之前的情報,直接扯起了虎皮大旗來:“dran,d-r-a-n,黑暗議會的副議長。”

    場中的大部分人聽到了這個名字,頓時就是一驚,剛才還打算私自逃離的黑人哥們渾身一激靈,然後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說愛信不信,老格雷,我們走吧。

    老格雷瞧見我的表情認真,趕忙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得抓緊了,趕緊離開合理。”

    剛才那黑哥們兒忍不住說道:“我有點兒想回自己的牢房裏待著了,至少不會死。”

    他的同伴卻笑著說道:“隻是暫時的,想想之前的事情吧,你留在這裏,就算是活下來了,但用不著幾個月,你的身體,就會出現在這裏的實驗室裏,被別人用手術刀劃開你的肚皮,將你裏麵所有肮髒的器官,都給掏出了”

    聽到這話兒,那黑人終於不再抱怨了,跟著我們走出了這個秘密據點。

    一行人剛剛走出來,就聽到遠處傳來一聲聲尖銳的呼嘯聲,緊接著已經混亂一片的監區變得更加喧鬧起來,過了幾秒鍾,我瞧見擁擠的人群開始瘋狂後退,仿佛前方出現了某種讓人恐懼的東西。

    是什麼呢?

    就在我心中有幾分好奇的時候,旁邊閃出了一個人影來,衝著我喊道:“愣什麼呢?”

    我瞧見屈胖三匆匆趕來,趕忙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屈胖三指著我身後的厚重鐵門,說道:“我剛才找人問了,說重要的囚犯,一般都安置在保密區,所以我就過來了這什麼情況,你找到人了麼?”

    我搖頭,說沒有。

    我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跟屈胖三簡單說了一遍,並且告訴了他老格雷提供的信息,以及我們身邊這些人的身份。

    屈胖三聽完,朝著那些人揚了揚手,然後說道:“走,猛虎團的大部隊已經反應過來了,他們居然從實驗室裏放出了一大幫的實驗品來,那些玩意類似於食屍鬼加上僵屍的不死生物,有人,也有猛獸,嗜血無比,我們不要與其正麵交鋒,得想辦法避開。”

    說罷,他一招手,帶著我們朝另外的一個方向走去。

    其餘人並不太了解我們說了什麼,一臉懵逼地看著離去的屈胖三,我不得不喊道:“lst's-!”

    我們跟著屈胖三,來到了轉過了兩道門,終於來到了一片沒有密集鐵絲網的區域,這兒是看守區,不過瞧見地上躺著的製服警衛,就知道已經清理地差不多了。

    屈胖三帶著我們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然後撬開了盡頭處的一個運貨電梯,帶著我們直接進入電梯豎井裏麵去。

    所有人都進入其中,屈胖三帶著我們往下爬,這才問道:“對了,有人知道不祥之地的入口麼?”

    老格雷回答,說不知道,隻知道在最下層的部分。

    屈胖三有點兒惱了,說不知道,那我們去個蛋啊?有誰知道麼?或者說知道誰能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去找那人。

    這時小男孩亞當開口說道:“我跟母親有心靈感應,我想我能夠找到出口。”

    屈胖三抬頭,說真的?

    那小男孩有一對翅膀,雖然髒兮兮的,不過卻能夠帶著他在豎井上飛著,用不著如我們一般攀著那鋼索而下,他靠近屈胖三一點兒,然後將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在額頭前方,閉上眼睛思索了幾秒鍾,然後說道:“我感應到了,在下方是的,我想我能夠帶著你們,找到我母親。”

    屈胖三說小朋友,我們要找的,不光隻有你母親,還有我們的人。

    亞當有點兒不樂意了,說你不也是小朋友?

    呃

    屈胖三給這小孩兒頂著沒話說,三兩下,往下滑去,我緊跟著他,然後問道:“老鬼呢?”

    屈胖三說沒碰到,不過我跟他發信號了。

    我們到了最下麵一層,掰開電梯門,往外麵一滾,出來的時候,瞧見正好有四個全副武裝的家夥在不遠處,聽到動靜,端著槍口就回望而來,給我和屈胖三一個縱身上前,連消帶打,直接摔翻倒地了去,而屈胖三則衝著那小毛孩子笑道:“看到沒?”

    屈胖三還有閑心跟一小男孩逗趣,而我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另外一端去。

    在那裏,有激烈的交戰,一個渾身冒著恐怖黑霧的男人,揮舞著巨大的炙熱黑翼,正在於四五人在交手,他們的戰場正是之前我們瞧見過的那兩艘潛艇,巨大的轟鳴聲從雙方交擊處傳來,響聲震天。

    轟隆隆

    我瞧見那個背後生出一對黑色炎翼的男人,感受著他肆無忌憚的炙熱氣息,知曉這就是剛才讓整個基地都停電的家夥。

    好強悍的人。

    而我這邊仔細打量,其餘人則嚇了一大跳:“果然是他,是dran!”

    黑龍真來了?

    許是黑龍的名聲實在是太響亮了,那些人嚇得連連後撤,而老格雷卻臨危不懼,抓住了亞當的肩膀,說走,我們去不祥之地,找媽媽。

    亞當帶著我們,繞過了一段長長的金屬長廊,走到盡頭之後,居然是一個巨大的迷宮。

    那迷宮千轉百繞,又有無數鏡子,讓人眼花繚亂。

    不過我們並沒有在這裏待多久,在亞當的指引下,我們往深處仿佛走了十幾分鍾,方才來到了一個巨大的鐵門前。

    那原本鎖得嚴嚴實實的鐵門,在經過停電之後,已然打開。

    我們幾人合力,將那沈重的鐵門推開,往裏走去,結果沒走十幾米,發現前方居然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

    而在懸崖的半空之中,居然有一個如同巨大魔方一般的正方體,憑空懸浮著。

    亞當指著那個巨大無比的正方體,大聲喊道:“母親在那裏。”

    旁邊一個白人男子卻開口喊道:“偶買噶,狗屎,這難道是傳說中的b麼?”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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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5-29 01:15:51

    b?這是什麼?

    因為並非母語的關係,所以我對於對方如此的驚詫趕到有點兒難以理解,而是站在懸崖邊上,往下望去,卻見那懸崖下方深不見底,就連這個巨大的立方體,也並非是挨著底部,反而是懸浮於上空,而立方體的構成並非渾然一體,而是由無數個小立方體拚湊而成,有點兒類似於那種有無數小格子的高級魔方,而所謂的小立方體,在我看來,也足有一個小房間那般大小。

    這是幹什麼呢?

    如此巨大的立方體,它是怎麼懸浮起來的呢?而且在外麵一片停滯的情況下,這魔方體居然還在緩緩地移動著,是什麼驅使了它的運轉?

    這裏麵,又是誰在操控一切?

    我四處打量著,找不到頭緒,而旁邊的老格雷卻是一臉嚴肅地說道:“果然,果然,他們到底還是把這奇跡給造出來了”

    我有點兒不理解,說這裏到底是什麼?

    老格雷給我解釋了一下,因為涉及到許多專業性名詞和宗教用語,讓我聽得有點兒迷糊,這是小男孩亞當對我說道:“這是聖經之中的一種超凡體,叫做超立方,通過模擬星辰的運轉和無盡的殺戮,從而超脫時間與生命,從這裏麵,能夠締造出偉大的永恒當然,它隻是一個傳說,沒有人知道是否能夠成功”

    亞當的話語,直接作用於我的心靈,讓我終於理解了那些人瞧見這東西的恐懼。

    大概,是西方神話傳說中的一種法陣,或者布置吧?

    這看著仿佛巨大機械的立方體雖然有著如此之深的神話背景,但對於我們這些東方來客而言,卻沒有太多的感覺,我看向了亞當,說你母親在哪裏呢?

    亞當指著離我們差不多有六十多米遠的巨大立方體,說道:“就在裏麵,不過一直在移動,我沒辦法捕捉到具體的。”

    我問屈胖三,說要不要進去?

    屈胖三點頭,說進去肯定是要進去的,隻不過這玩意看起來有點兒古怪,下方支撐的動力,並非是電能,而是某種介於磁場或者未知力量的能源,還有上麵充滿了複雜的西方法陣,如果進去的話,身處其中,隻怕未必能夠離開。

    我說怎麼辦?

    屈胖三沒有說話,而這個時候,一直在嘴裏念叨著“b”的那白人突然間就轉身,朝著回路跑去。

    他大聲說道:“死,你們去送死吧,我可不想去”

    他沒有任何預兆地逃離,讓我們都有一些詫異,我回過頭去,眼看著他就要跑到盡頭,離開第二道鐵門,突然間有一根巨大的黑色節肢,從黑暗中陡然出現,從他的前胸,一直貫穿到了後背,緊接著他整個人都直接騰空而起,被串糖葫蘆一般的死去。

    雖然離得比較遠,但我還是能夠瞧得出來,那黑色節肢通體黑亮,顯得鋒利無比。

    它仿佛是蜘蛛或者別的什麼巨型爬蟲節肢的一部分。

    啊

    那個剛才還說我們去送死的白種男人,在轉眼的一瞬間,就品嚐了死亡的味道,除了一聲慘烈的叫聲之外,什麼也沒有再留下。

    能夠被老格雷點出來當做幫手的人,即便是在秘密監獄裏麵待了太久,實力有所退步,而且剛才處於驚慌狀態,但一下就死了,著實給人很大的心理衝擊,其餘人都急了,看向了我們來。

    能夠趕到這秘密基地裏將人給救出來的我們,成為了他們的主心骨。

    屈胖三側耳一聽,那小耳朵動了幾下,然後說道:“外麵有大批的敵人趕到,有人,也有剛才那樣的東西看起來,敵人的實力還是挺強大的,正麵交鋒,除了我和我朋友,你們其餘人,一個都活不了。想活命,還是進去吧”

    這話兒他用的是英語,所有人都聽明白了,而隨後屈胖三沒有再多解釋,而是深吸一口氣,猛然一躍,朝著遠處懸浮於空的巨大機械立方跳去。


    那玩意離我們站立的懸崖差不多有六七十米遠,一般人還真的有點兒跳不過去,不過對於屈胖三來說,倒不算什麼問題。

    與屈胖三一起出發的,還是小男孩亞當。

    他那一對翅膀陡然張開,灰撲撲、髒兮兮的翅膀揮動起來,卻有白光浮現,完全不影響他的行動。

    真的如同一天使般,隻不過那翅膀略大了一些而已。

    說實話,如果真的能夠離開,我得找老格雷好好問一下,對方到底是什麼來曆。

    瞧見老格雷的裝束,總感覺跟教會,甚至先知有點兒聯係。

    那立方體與我們這兒,有一二十米的落差,屈胖三落地之後,那玩意居然不停地轉動,如同有一隻無形的巨手,在移動著這個魔方一般,兩人不停地奔跑,方才保持原來的位置,隨後屈胖三隨手一扔,卻有一道繩索跨空而來。

    我伸手,將那繩索給抓住,兩邊一拉扯,繃得筆直,隨後我對身旁的人說道:“想過去,趕緊。”

    我之所以著急,是因為通道盡頭處,已經湧起了一大堆的敵人來,剛才殺死那白人的罪魁禍首也出現了,是一個小房子一般大小的巨型蜘蛛,那玩意擁有著黑亮的甲殼,以及鋒利如鐮刀的節肢,正在朝著這裏快速趕過來。

    瞧見這情形,眾人都不敢怠慢,攀著那繩索,朝著下方的目的地滑落而去。

    他們走得很快,而遠處的那敵人則是更快,當最後一個人落地之後,我的身後,突然有一股腥風撲麵而來。

    我感覺到了極強的淩厲,沒有任何猶豫,縱身一躍,抓著那根繩索,從跳向了前方的懸崖。

    我本想著憑借這根繩索,拽著過去,然後可以與屈胖三一群人彙合,結果騰在半空之中時,頭頂上掠過一道淩厲的勁風,卻將我與屈胖三關聯的繩索斬斷,使得我一下子沒有了可借力的地方,身子陡然往下栽落而去。

    唰

    急速往下跌落的我,沒有任何借力,一下子就跌落到了很深的去處,眼看著就要跌落深淵之時,我祭出了止戈劍,意念操控,將其落在了我的腳下。

    腳下得以借力,我猛然一點,然後朝著不遠處跳了過去,終於抓到了那巨大機械立方側麵的一處格子。

    這格子的中間區域,有一個一米見方的窗口,我越過去,發現是一個方向盤一般的圓形旋鎖,於是拚命將其扭開,突然聽到哢嚓一聲,那門居然開了,而我則在高速的移動之中,鑽進了那裏麵去。

    人一進入其中,那門、或者說是窗口居然自動鎖住,而我跳到了裏麵,發現這是一個高度精密且結構繁複,地下甚至天花板也是由一個正立方體切成的獨立空間。


    在外麵的時候,我能夠感受得到這一個又一個的格子,都是在不停轉動的,然而伸出內部的時候,卻沒有感覺到我身處空間有半分運動的跡象。

    仿佛就隻是一個很穩定的房間而已。

    這是怎麼做到的?

    我心中滿是疑問,左右打量一番,房間的四周,以及天花板、地板的中間,都有如剛才那種一米左右的門,走到左邊的一麵牆,我扭動方向盤一般的門鎖,打開之後,發現在另外的一個房間,居然也是一個一模一樣的房間。

    我走到另外一麵牆,打開門鎖之後,也是一樣,而且當我離開之後,那門會自動鎖住。

    仿佛每一次,隻能夠打開一道門,當你打開另外一道門的時候,前麵一道門就會自動關閉住。

    一分鍾之後,我將房間裏的六道門都給依次打開,瞧見的全部都是一模一樣的房間,包括我剛才進來的那一道門,當我再次打開的時候,居然沒有再瞧見外麵的深淵,而是同樣的一個房間。

    這說明我身處的這個格子,已經通過運動,抵達了另外一個位置。

    不靠邊的位置。

    b

    我想起了自己看過的一部電影,也終於明白了剛才那個男人話語裏麵的意思,和他內心之中的恐懼。

    我身處的這個地方,雖然看上去好像是一個有邊界的巨大立方體,然而在經過縝密計算以及高速運轉之後,能夠讓身處其間的人感覺到自己仿佛處於一個無窮無盡的領域,不管你從上、從下,又或者四周的門進入另外的一個房間,你麵對的將永遠都是同樣的一個房間。

    這樣一來,時間、空間,以及我們作為人所感知到的四維,都在這一刻崩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一次嚐試著地遁術和大虛空術,發現都沒有用。

    這裏的空間都不穩定,所有的位移手段,都無法發揮。

    無窮無盡麼?

    我讓自己的腦子變得平靜一些,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決定出發,去找尋同伴,以及我的兩個嫂子

    她們肯定就在這裏麵。

    想好了這事兒,我決定出發,按照國際慣例,法陣之中,從左而走,於是我打開左邊牆壁的一道門,走進了另外一個房間,緊接著繼續往左走,如此又走了兩個房間,然而當我走到第三個房間的時候,卻停下了腳步來。

    因為打開左邊的門之後,我瞧見了一個頭顱。

    那個吵鬧著留在牢房裏麵的黑人。

    隻是一個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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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5-29 01:16:03

算上我從懸崖之上躍下來的時間,到現在,差不多也才過了十分鍾不到,結果剛才還活蹦亂跳的黑哥們,腦袋就擺在了地上,而在另外一角,我瞧見了一大灘的血肉。

    這些血肉幾乎是一小塊一小塊的,被切得整整齊齊,散落一地。

    瞧見這情形,我的心頭發涼,愣了幾秒鍾,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施展出了道陵分身法來。

    一個化身出現,帶著十二分的小心,鑽進了流淌著一地鮮血的那個房間,沒曾想剛剛一落地,那看著安安靜靜的房間一下子就出現了無數絲線,在一瞬間有暗轉明,出現在了門口不遠的地方。

    我能夠感受得到那絲線的硬度和纖細,如果照著這趨勢往下去,那化身定然也會變成一堆碎肉塊。

    就在這個時候,我伸手一抓,卻是將那化身給召回了體內來。

    道陵分身法雖好,但並非無窮無盡。

    雖然我突破了第三層境界,抵達了“九牛二虎”,但如果這化身被消耗之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我都無法再一次化身出來。

    這與我的修為無關,與境界無關。

    所以,經曆過上一次的大戰之後,此刻我即便是恢複許多,頂多也就能夠召出三五人來,而且還會承擔起極大的負荷。

    我收回了化身,定睛瞧去,發現那絲線已然不見,而隱約間,卻聞到了幾分不詳的氣息。

    是陰魂。

    這黑哥們顯然是沒有死多久,而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說不定能夠從對麵這個房間的另外一端,找到大部隊。

    隻是,怎麼進入其中呢?

    事實上,破除這樣的機關陷阱,最妙不過的手段,無疑是大虛空術。

    然而我對於大虛空術的修行隻局限於介入其中,而沒有辦法在虛空之中攝取力量,以至於但凡有點兒針對這手段的布置,它都會失效,讓人遺憾。

    但其實傳承的觀察者,可不是這樣。

    他已經強到了超脫許多限製的境地,對於他的成就,我也隻能羨慕,因為這需要很多的機緣,方才能夠修行得到。

    怎麼辦?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麵前的門又自動關閉,當我再一次打開的時候,我發現對麵的房間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方才的頭顱和那一灘血肉,仿佛都是我的幻覺一般。

    移動了麼?

    我眯起了眼睛來,原本想要快速找到同伴的心思也減低了幾分。

    在找到人之前,我首先得想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在這樣充滿著無數凶險的地方,活下去。

    我盤腿而坐,認真思考起了自己身處空間的結構來。

    然而還沒有等我想明白,突然間頭頂上的門轟然而震,隨後被打開了,有一個男人從上麵跳了下來。

    這個男人長得很是怪異,赤裸著上身,穿著皮褲,腦袋上有層層疊疊的角,而後背之處,則伸出了一對黑色的雙翼來。

    他的眼睛,是赤紅色的。

    男人足有兩米多高,落地之後,整個空間都為之一震,緊接著他的目光四處遊動,最後落到了我的身上來。

    我抬頭,與他對視。

    黑龍?

    我心頭一跳,這家夥不是在外麵與猛虎團的人在火拚麼,怎麼又跑到了這裏麵來?

    兩人對視,幾秒鍾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冷酷的笑容來,冷冷說道:“你是誰?”

    對方雖然名頭甚響,但我並無畏懼,平靜地說道:“過客,與你無關的過客,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交集,你慢走,不送。”

    聽到我別扭的英文,黑龍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用漢語說道:“中國人?”

    我聽到,一愣,站了起來,說會說中國話?

    黑龍點頭,說對,之前遇到一位來自中國的老人,跟他學過一陣你是猛虎團的人?

    我搖頭,說不是。

    黑龍說那你在這裏幹嘛?

    我說你呢,你沒事兒跑這裏來幹嘛?

    黑龍並沒有外界傳說中的那麼暴戾,居然耐著性子跟我解釋道:“我是來救人的,我一個朋友的兒子被關押在這裏了,有人告訴我,說他就在這個鬼地方,所以我就來了。”

    我說很巧,我也是過來救人的我嫂子被關在這裏了,那些人拿她的性命,來要挾我哥,他受製於人,我則想幫他把人救出來。

    黑龍點頭,說不錯。

    我聳了聳肩膀,沒有說什麼,而這個時候,他突然說道:“中國人,出手吧!”

    啊?

    我說什麼意思?

    黑龍說沒有人能夠見到我的真麵目而不死,你也不例外看在你讓我比較順眼的份上,我讓你三招,或者你可以先逃

    聽到這話兒,我忍不住笑了。

    我說你這又是何必呢?如果不想讓別人看見你的臉,你直接遮住臉,或者改變自己的相貌,不就行了?

    說話間,我施展出了大易容術來,變成了對方的模樣。

    僅僅隻是腦袋。

    瞧見我的變化,黑龍大為吃驚,愣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說有趣,很有趣的人,好吧,我給你成為我手下的機會,隻要你能夠接我三招

    說罷,他居然從後背拿出了一根白色的骨刀,朝著我斬了過來。

    那骨刀修長,充滿了毀滅的氣息。

    鐺!

    眼看著那骨刀就要將我給劈成兩半,止戈劍陡然出現,擋在了對方的跟前。

    雙方交擊,陡然一震,隨後變了臉色的黑龍陡然後退,將氣力貫注到了那比止戈劍要長一半的骨刀之上,再一次猛然衝擊而來。

    這個狹窄的空間,並不是交手的好地方,然而對方如此執拗,咄咄逼人,我絕對沒有半點兒慣著他的意思,止戈劍再一次出擊,雙方刀劍交擊,沒有任何的回旋餘地,如此過了十幾招,各自退守一角,喘著粗氣的黑龍咬著牙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家夥一身洪荒蠻力,與其硬拚,讓我雙臂都有些酸麻,不過卻還是故作平靜地說道:“都跟你說了,與你無關的路人。”

    黑龍盯著我好一會兒,然後說道:“這兒空間狹窄,我無法施展,如果在外麵,我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你。”

    我忍不住笑了,說彼此彼此。

    黑龍突然間收起了長刀,對我說道:“不打了,既然大家的目的是一樣的,不如合作吧?”

    這個看似魯莽陰沈的魔王,此刻卻表現出了能屈能伸的架勢,我本來就對這地方有些不太熟悉,想著如果有一個猛人幫我探路的話,情況也許會好一點兒,於是點頭,說好。

    黑龍伸出手來,說道:“dran-ashardaln。”

    我說陸。

    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對方的手掌巨大,上麵布滿了細碎的鱗甲,宛如堅鋼一般,十分粗糙。

    他的手握著我,使勁兒用力,然後一本正經地問我:“如果我這個時候趁機發難,你覺得你會死麼?”

    我平靜地說道:“你可以試一試。”

    說著話,我手上的力量也變得越來越強,九州鼎的力量注入,讓黑龍無法再往裏麵捏去,也使得他終於放開了手來,對我說道:“你很不錯,不過在我們離開這裏之前,你能不能別再模仿我的臉了?”

    我恢複了原本自己的模樣,說好。

    兩人不打不相識,隨後黑龍問我道:“知道這裏是什麼嗎?”

    我點頭,說知道立方體,一個人為模擬和製造無限空間和時間的領域,而如果能夠成功的話,這裏將會誕生出偉大的神靈,對麼?

    黑龍冷笑,說一派胡言,如果死的人足夠多,也許會誕生惡魔,但絕對不會有神出現神話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

    我笑了,說力量是沒有邪惡之分的,對於一些人來說,惡魔與神,又有什麼區別呢?

    黑龍大笑,說對,你說的很對。

    兩人準備啟程,這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完全沒有太多的計較,打開了左邊牆壁上的門,就直接跳了進去,似乎沒有任何的顧忌。

    而就在他落地的一瞬間,一股黑色的烈焰,從腳下騰然升起,一瞬間將他給淹沒。

    然而下一秒,那黑色的烈焰如同凍住了一般,凝固在了那裏。

    接下來的幾秒鍾,它居然化作了寒霜冰塊。

    我瞧得愣神,跳進了這個房間來,忍不住問道:“你剛才做了什麼?”

    黑龍笑了,說力量在這個世界上,是有很多屬性的,比如剛才,我改變了火焰本身的屬性,過了臨界值,它就是溫柔的冰霜了,懂不懂?

    聽到他的話,我陷入了沈思。

    這個男人,對於世間力量的理解,遠超出了我的想象,也許真的如他所說,在外麵的話,他或許能夠打倒我。

    有著黑龍的領路,我們開始了不斷前進的過程,而這期間,我們經曆了許多的陷阱刀陣、火焰、毒水、毒霧、絲線鋼網

    這些陷阱,全部都被黑龍一一破開,而且都十分暴力,讓我有點兒刮目相看。

    然而無窮無盡的前路,讓我和黑龍都有一點兒厭煩了,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終於停下了,發狂一般地朝著那牆壁猛然揮舞起了骨刀,然而不管他用再多的力量,都無法在上麵留下什麼痕跡。

    而就在房間不斷抖動的時候,另外一邊的門突然開了,有兩個人探出了頭,朝著我們這兒望來。

    我和黑龍,在那一刻,都愣住了。

    因為那兩人,就是我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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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5-29 01:16:16

  擁有“道陵分身法”的我,對於瞧見一模一樣自己的這件事情,完全沒有太多的驚訝,反而是我旁邊的黑龍,則是雙眼一瞪,發出了一聲怒後來。..

    沒想到門對麵的那個黑龍,也是憤怒不已,居然開口就吼道:“你是誰?”

    對方一個躍身,就衝進了這邊房間來,從背後拔出了那把巨大骨刀,就朝著黑龍斬殺而來。

    而這邊的黑龍正朝著那牆壁撒氣呢,此刻瞧見另外的一個自己,頓時也是憤怒不已,衝上去吼道:“你是誰?為什麼冒充我?”

    鐺、鐺、鐺

    兩人相鬥,無比凶悍,一時間狹窄的房間裏一陣刀光劍影,看得人眉頭直跳,而另外一邊,那個“我”則一臉疑惑地朝著我望了過來,瞧見我被那兩個橫衝直撞的蠻牛弄得無處可躲的時候,對我笑著說道:“不如過這邊來?”

    這話兒,與我的聲音,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我點頭,鑽過了那個門,來到另外的一個房間,然後對他說道:“你是我?”

    沒想到他也是一個極為理智而聰明的人,對我說道:“應該是吧,你有瞧見過一個渾身包著裹屍布的木乃伊沒有?”

    我搖頭,說沒有。

    他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應該是遇到了之前的自己這跟我們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很像啊”

    我說仿佛是第二部,不過當出現另外的一個自己時,說明係統已經瀕臨崩潰的境地,如果是幻象的話,應該會變成一個黑點,最終裏麵的人會出現在一片水窪子之中,對吧?

    他點頭,說理論上是這樣,隻不過,我們此刻所處的地方,跟電影還是不同的。

    兩人聊著天,那邊房間的戰鬥也到達了白熱化的境地,突然間黑龍朝著我們這邊大聲喊道:“陸,快來幫我,這家夥跟我簡直是一模一樣的,我沒辦法打敗他”

    兩人幾乎同時朝著我們這邊望來,瞧見我和另外的一個我聊得火熱,不由得愣住了。

    兩人手中的刀,舉到了一半,都停了下來。

    黑龍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絕對不是蠢人,當瞧見我們兩個人並沒有大打出手,而是趴在門前聊天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相互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兩個,能夠別在那裏賤笑,跟我解釋一下麼?”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自己,說道:“你來說吧?”

    他倒也不推脫,開口說道:“事實上,你們、或者說我們碰到的,隻不過是不同時間段的自己而已,跟自己幹架,一時半會兒是贏不了的,所以我們得等你們累了,再談話。”

    黑龍聽到這話兒,將信將疑地看著他,說你是和我一起的陸?

    他搖頭,指著我說道:“不,這位才是,我是跟他一起的。”

    另外一個黑龍這個時候也明白了過來,皺著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地方,已經變得不再純粹,不同的時間線,在這裏已經凝聚成了實體,可以有相互的交集了麼?”

    另外一個我說道:“這裏跟我之前去過的一個地方很像,那裏叫做天羅秘境。”

    黑龍一驚,說我聽過那個地方。

    另外一個我說道:“傳說中天羅秘境是某位有大造化的神靈創造的,而這個地方,極有可能是在重鑄如同天羅秘境一般的世界創造這一切的人,實在是太厲害了,而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尋常角色。”

    我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他笑了,說你問我?你就是我,你不知道的事情,我該如何知曉呢?

    而這個時候,黑龍卻說道:“我知道怎麼辦了”

    我說哦?

    黑龍臉色嚴肅地說道:“我們一開始的思路就出現了偏差,想著進到這兒來,碰運氣地找人,這是極為不現實的,既然這裏麵有某種意誌存在,隻要它不想,我們就永遠都找不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人,除非”

    另外一個黑龍接著說道:“除非我們將這個鬼地方,給直接破開去,將那讓這地方運轉的東西給弄死了。”

    我說誰都知道這個道理,但關鍵是它藏在哪裏呢?

    另外的一個我卻開口說道:“在最核心處。”

    黑龍一拍大腿,說對,就在最核心處隻有那個地方,才是這個超立方體之中,唯一不變的空間!

    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突然間我們身邊的另外一個自己,突然間就如同虛影一般,消失不見了。

    他們消失得很突然,讓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伸手去抓,結果卻抓了一個空。

    黑龍也是,瞧見消失的自己,不由得一驚,看向我,問道:“怎麼回事?”

    我想起剛才與另外一個我的對話,猜測道:“很有可能是剛才的法陣出現了b,讓我們自己與未來的自己相遇了,而現在那個意識反應過來,將錯誤做了糾正,我們就無法再進行交錯了”

    聽到我的話,黑龍皺起了眉頭,說你覺得,那家夥在監視著我們?

    我搖頭,說不確定,也許隻是修改了一下規則,並沒有具體的關注到,不過不管如何,你也別亂砍那牆壁了。

    黑龍收起了骨刀,說道:“這個地方,有一種力量在守護著,讓它無法收到暴力傷害你放心,既然找到了目標,我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走吧,我們繼續!”

    我說你知道如何接近核心區域麼?

    黑龍冷笑,說你真以為我是那隻知道使用蠻力的莽漢麼?年輕人,別以為你能夠跟我撐得了幾招,就可以看輕我,我這黑暗議會的副議長若是這般好混,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對我恨之入骨,又滿心恐懼了。

    說罷,他雙手一撮,卻是有一縷碧綠色的靈火出現。

    那靈火先前是一縷火焰,然而到了後來,卻幻化成了一條帶著翅膀的西方巨龍。

    這玩意足有拳頭大,舌頭在黑龍滿是疙瘩的臉上舔了舔,“唧唧”的叫了兩聲,然後開始朝著我們頭上的那道門飛了過去。

    黑龍先走過去,瞧見我沒有挪動腳步,回過頭來跟我解釋道:“一切事物和力量,都是有源頭的,雖然布置這地方的人有些道行,能夠布置許多的懸疑法陣遮掩,但隻要是有線索,就逃不了我這小東西的追蹤,來吧。”

    他一躍身,跳到了天花頂上的那門上,擰開了門,上到了那邊去。

    我瞧見他說得肯定,也沒有多做懷疑,跟著往上走。

    兩人又是一陣穿梭,在那靈火的指引下,不斷上下左右地亂竄,而且幾乎不耽擱什麼時間,其間雖然遭遇到不少的陷阱,但是都給黑龍輕描淡寫地應付了去。

    其中的確有一個渾身包著裹屍布的木乃伊,給那火靈纏身上去,直接燒成了焦炭。

    隻不過終究還是沒有遇到別的人。

    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一個隻有前後兩道門的房間,黑龍停下了腳步,對我說道:“到了。”

    事實上,用不著他提醒,我也能夠感受得到這兒炁場的變化。

    這兒跟別的地方,終究還是有所不同。

    那氣場,壓得讓人都喘不過氣來。

    黑龍盯著對麵的那道門,好一會兒,方才對我說道:“一會兒不管發生麼什麼事情,別害怕,衝上去懟它,將丫的幹怕了,我們才能夠贏”

    聽到這話兒,我忍不住笑了。

    叫他漢語的,怎麼聽都感覺像是京都人。

    兩人吸著氣,緩步走到了對麵的門前,將那輪盤一般的旋鈕擰開,哢嚓一聲,門開了,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空間來。

    終於不是千篇一律的另外一個房間了,這讓我們緊張的心,下意識地放鬆了不少。

    兩人小心翼翼地穿過那門,往裏麵瞧,卻發現前方是一個滑膩粘稠的甬道,牆壁上全部都是腥臭的黏液,看上去還有幾分肉質感,有點兒像是我之前在白頭山遇見的那鯤坑。

    我沒有敢邁開腳步,而黑龍卻是藝高人膽大,踩著濕漉漉的地麵,往前走去。

    他走出了七八米,回過頭來,對我說道:“愣著幹嘛?走啊!”

    我瞧見他一臉彪悍的模樣,想了想,這才走出了鋼鐵的門,順著那甬道往裏走。

    說是核心處,但這兒的空間也有點兒大,走了二十多米,發現出現了好幾條甬道,黑龍掏出了長長的骨刀,在那看著像是活肉的牆壁上劃了一刀,居然流出了墨綠色的汁液來,周圍還有條件反射的收縮,瞧見這個,黑龍笑了,說我們難道是走進了什麼怪獸的體內來了?

    靈火繼續帶路,又走了幾十米,前麵突然一拐,出現了一個籃球場一般大小的空間,而在最中間的位置,則有一個如同心髒一般的桃心肉團,在不停地跳動著。

    它每跳動一次,周圍的地麵就會收縮和擴張,仿佛活物一般。

    我瞧見這玩意,莫名感覺到一陣沒由來的厭惡,心裏很不舒服,而似乎有所感應一般,下意識地朝著左邊一處牆壁上望去,卻發現那牆壁上,出現了一張臉來。

    是屈胖三。

    他整個人被密密麻麻的觸手纏住,將人給鑲嵌到了牆體去,而墨綠色的濃漿仿佛要將他給淹沒。

    就在這個時候,我與他雙目對視,緊接著,我聽到屈胖三用盡所有的力氣朝著我大聲喊道:“陸言,快跑,快跑,這是個陰謀”

    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突然間整個空間中噴出了無數粉紅色的迷霧。

    與此同時,無數的觸手,從四麵八方出現,朝著我們席卷而來。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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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5-29 01:16:28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襲擊是在陡然一下出現的,此刻四麵八方卷來,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往旁邊退去,結果那粉紅色的迷霧湧進口鼻之中,頓時就感覺身子一軟,頭暈腦脹,下意識地就要摔倒了去。

    有毒。

    我終於明白了屈胖三這麼強的人,為何啥動靜都沒有,就給直接鑲嵌到了牆上去。

    原來對方用的,並非什麼正常手段。

    我頭暈腦脹幾秒鍾之後,感覺身體被那軟中帶硬的觸手給一下子卷住,朝著那肉壁之上拉扯而去,而當我身子一挨著牆壁的時候,無數粘稠的肉塊就朝著我湧了上來,與剛才我瞧見屈胖三的情形是一樣的,將我給死死地按倒在了牆麵之上去。

    我這邊幾乎是一下子就中了招,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反而是那個黑龍,他獰然一笑,似乎並不理會周遭那粉紅的氣霧,拔出了巨大的骨刀來,朝著那領路的火靈猛然一斬。

    砰

    那幻化成小小巨龍的火靈被一刀劈中,陡然間化作了無數碧綠火焰來,將那粉紅色的氣霧一下子就給點燃了去。

    空間之中,傳來一陣炙熱的氣息,而隨後他揮舞骨刀,大肆劈砍,那些觸手但凡靠近他一點兒,全部都斷裂下來,表現出了極為強勢的狀態。

    而就在黑龍大殺四方的時候,那不停跳動的巨大肉團上,突然間裂開了一道裂縫來。

    從裂縫之中,爬出了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男人來。

    男人有手有腳,渾身赤裸,唯一讓人心驚膽戰的,是他完全沒有臉,腦袋後麵是濕漉漉的長發,而正麵則像是用熨鬥躺平了一般,什麼都沒有。

    沒有眼睛、鼻子、嘴巴,和任何五官。

    這樣的狀態,讓人瞧一眼都覺得無比驚悚,而那玩意搖搖晃晃地朝著黑龍衝過去,眼看著還沒有站穩的樣子,自然被黑龍毫不客氣地一劍斬成了兩截,騰然而起。

    然而當我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的時候,卻瞧見半空中的那兩截屍體,居然一陣幻化,又變成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他。

    重新落地的無麵人,一左一右,繼續朝著黑龍踉蹌走來。

    黑龍瞧見,猛喝一聲,長刀而往。

    這一回他再次出刀,卻是淩厲無比,青蒙蒙的刀氣掠過,那兩人居然在一瞬間,化作了十幾塊。

    他這刀技行雲流水,一嗬而就,表現出了強大的自信來。

    不愧是黑暗議會的副儀式長。

    然而化作十幾塊的屍體騰空而起,落下來的時候,居然又化成了十幾個一模一樣的無麵人。

    不過這回它們不再進攻,而是將黑龍給遙遙圍住,幾秒鍾之後,它們的身影開始搖晃,讓我都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而幾秒鍾之後,所有的化身都消失了,隻有一個化身停留在了原地。

    “去死!”

    瞧見這樣的結果,黑龍背後的雙翅陡然張開,炙熱的黑炎從他的身上彌漫而出,怒聲大吼著,衝向了前方。

    我瞧見黑龍這樣的架勢,回想起之前在那小房間裏相遇的情形,以及他所說的話語。

    他說如果空間足夠,他有一百種方法殺死我。

    這,似乎並不是吹牛。

    黑龍展現出了極為恐怖的氣勢,反觀他的對手,那個無麵人,有氣無力地站在那裏,仿佛完全沒有任何精神一般,別說修行者,一個普通人,拎著一根棍子,就能夠將他給砸翻似的。

    然而事情終究不像是看起來的那般簡單。

    在這一刻,我瞧見了人生之中,最不可思議的一幕格鬥畫麵。

    黑龍氣勢洶洶,有著讓我都難以抵禦的恐怖刀勢,仿佛任何人在他麵前,都會被那長刀斬碎一般,然而當他的骨刀帶著巨大的氣息落下時,那無麵人卻僅僅隻是一扭,就避開了他那恐怖的一刀。

    砰!

    長刀落空,恐怖的刀氣將地麵上斬出了一道巨大的縫隙來,然而黑龍的對手,卻完全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豎一刀,橫一刀,十字斬。

    唰

    黑龍毫不氣餒,長刀翻飛,然而不管他如何劈砍,那無麵人總能夠十分輕鬆地避開他任何的斬擊,而且都隻是在短距離內移動,總能夠剛好避開他的劈砍,有的時候,甚至整個人騰空而起,足尖踮起,落在了黑龍的長刀之上,或者他熊熊燃燒的黑色長翼上。

    他這已經不再是激烈的打鬥和對抗,完全是在調戲這個傻大個兒了。

    這場麵十分的古怪,一邊殺氣十足,而另外一邊,則是顯得風輕雲淡,然而從那無麵人的表現來看,我卻能夠感覺得到,那玩意對於格鬥的理解,已經進入了“道”的境地。

    在他的理解之中,任何有形的攻擊,都已經無法對他造成傷害了。

    這家夥,到底是什麼呢?

    啊

    被無麵人弄得焦頭爛額的黑龍怒吼一聲,張開嘴巴來,從裏麵吐出了一股濃烈的烈焰,我感受到了某種無上威嚴的氣息。

    果然,傳說中這家夥有著西方巨龍的血脈,看起來,是真的。

    兩人還在激鬥,而我這邊,不斷翻湧的觸手,卻遮掩住了我的雙眼,無數蠕動的條狀物,從我身體上下各個敞開的孔洞往裏鑽,我即便是閉上了眼睛,咬住了牙齒,但依舊有柔軟無比的玩意兒,從我的鼻孔以及菊花,甚至某種不可描述的地方進入。

    那種極具侵略性的侵入,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羞辱感,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身體裏那種說不出來的乏力感卻陡然消失了幾分。

    粉紅氣霧有毒,但我這長時間得到聚血蠱駐紮的身體,卻有一定的抗藥性。

    掙紮。

    掙紮。

    掙紮

    不掙紮,我就隻能麵對死亡了。

    難道要在這裏死掉麼?

    我怎麼能夠死掉?

    我若是死了,那些我愛的人,我想要保護的人,又該怎麼辦呢?

    反抗吧

    已經逐漸變得模糊的意識,無數的想法在激烈碰撞著,突然間,我陡然睜開了眼睛來,不顧那洶湧往我體內鑽來的出手,爆發了一聲發自內心的呐喊:“啊”

    恐怖的能量,隨著我的呐喊在迅速增加,而在這聲音發出的一瞬間,我的身體也開始分裂。

    道陵分身法。

    一個,一個,又一個

    突然出現的五個化身,將原本死死纏住我的那些觸手給崩開了去,緊接著我從那牆壁上一躍而下,拔出了止戈劍來,猛然一揮,那帶著真龍之氣以及凶猛雷意的長劍,在那仿佛活物的牆壁上一劃而過,立刻爆出了一道黑乎乎的裂痕來,墨綠色的汁液從上麵噴濺而出。

    我此刻的化身沒有什麼戰鬥力,自然將其收回體內,緊接著我將鑽入我身體裏麵的那幾根觸手給拔了出來,強忍著痛,又撲向了另外一邊去。

    救人。

    身後的戰鬥還在持續,黑龍跟那個無麵人戰鬥得無比激烈,而我則憑著印象撲到了另外一麵牆壁前。

    此刻的屈胖三,已經完全嵌入進了牆壁之上去,隻剩下一個巨大而鼓脹的大包。

    我不敢用劍,生怕傷到了屈胖三,而是用雙手,去扒拉開那層層疊疊的肉質觸手來。

    我用了半分鍾左右的時間,終於將屈胖三的頭顱給扒開了來,瞧見此刻的他雙目緊閉,雖然還有氣息,但顯然已經處於了昏迷狀態。

    有粉紅色蚯蚓一般的觸手,伸進了他的鼻孔裏去。

    想必下麵,也有同樣的情況。

    我往後退了一步,止戈劍陡然一劃,把握精確地將那一層觸手給直接斬開,然後將人給拉扯了出來。

    我剛剛將屈胖三救了出來,突然間頭頂上落下一個黑影來,砰的一聲,掉在了我的跟前。

    我嚇得往後連退幾步,瞧見來人是一個身高幾乎與黑龍一般的男人。

    對方擁有著極度發達的肌肉,以及濃密的胡須,還有桀驁不馴的犀利眼神,雙手之上,抓著兩把拳劍,鋒利無比。

    那人身子低伏,如同毒蛇一般盯著我。

    這是

    猛虎團的人麼?

    我往後退了兩步,從乾坤囊中摸出了一根繩子來,將昏迷之中的屈胖三直接綁在了我的背上去。

    還沒有等我完成這動作,那家夥就一躍而起,朝著我發動攻擊。

    對方的身手矯捷無比,手中的拳劍又很犀利,用的是近身攻擊的套路,力量又沈重,讓分心綁人的我吃了不少虧,有一次差點兒就被他一下劃破了肚皮去。

    不過終於將人綁嚴實的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抓著止戈劍,開始反擊。

    鐺、鐺、鐺

    對方手中的拳劍,最長不過幾十公分,在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布置起了一道劍網,將其死死攔截住,再無寸進之時,那家夥變得惱怒了。

    他嘶吼一聲,雙目開始變得血紅,緊接著身上出現了一股濃霧,整體開始變形,又黑又長的毛發,從他的身體裏突然湧出。

    幾秒鍾之後,他變成了一頭直立行走、黑乎乎的惡狼,煞氣翻湧。

    我瞧見這個,忍不住喊道:“你是猛虎團的大將黑狼?”

    回答我的,是一聲憤怒至極的吼聲。

    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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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5-29 01:16:53

那個化身為狼的大漢一聲怒吼,緊接著頭頂的岩壁上不斷有光芒垂落而下,落在了他的身上,仿佛一層又一層的增益效果,讓他整個人都變得無比的恐怖起來。

    下一秒,黑狼雙腿一蹬,人便出現在了我的跟前。

    鐺!

    止戈劍陡然前斬,卻不曾想那家夥手中的拳劍更加凶猛,連帶著這強衝的慣性,將我一下子就給推得飛了起來。

    我身後綁著屈胖三,行動本來就有點兒不太方便,一個翻身,落在地上之後,瞧見那家夥完全沒有任何道理地再次衝來,速度快得如同鬼魅一般,就知道對方並不太好對付。

    事實上,如果沒有那家夥身上團團光芒籠罩,我感覺這人雖然是猛虎團的一員大將,但也隻能算是一般。

    然而當那光芒洶湧起來的時候,我卻感受到了另外的力量在支撐著他。

    那是……

    是這整個大立方體的力量,是整個法陣的力量,在這樣的彙聚之下,占據了地利優勢的黑狼表現得十分強勢,速度如同鬼魅,時不時地現身,又時不時地消失,讓人很難把握得住。

    我與對方交手了十幾個回合,好幾次都差點兒被對方給直接斬殺。

    要不是我對於生死之間的大恐怖,有著絕對的敏感,估計在打照麵的幾個回合之內,就已經躺倒在地了。

    如此過了一會兒,我突然間明白過來,與這樣的人拚鬥,我不能太軟弱了。

    我若是軟弱,對方就會直接騎到我的身上來。

    我得拚。

    他越是凶狠,我就得比他更加凶,隻有在氣勢上壓倒對方,我方才能夠從這暴風驟雨的攻擊之中掙脫出來。

    背著屈胖三的我,麵對著神出鬼沒的黑狼,深深吸了一口氣。

    在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周圍隻剩下了呼呼的風聲。

    在這裏。

    鐺!

    在揮出劍的那一瞬間,我的身後,浮現出了兩個隱約的身影,正冷冷地打量著這個宛如野獸一般的黑狼。

    兩代一劍神王,在這一刻,都將所有的精神和意誌,集中在了我的雙手之上。

    止戈劍,誌在止戈。

    轟……

    諸般力量傾軋而下,在那一瞬間,力量再一次激烈碰撞的瞬間,原本表現得無比強勢的黑狼渾身一震,原本變幻不定的身形,終於停滯下來。

    盡管我比他矮上一些,但從氣勢上,我已經反過來將他給死死壓住。

    止戈劍居高臨下,死死壓在了他的拳劍之上,黑狼那充滿了爆炸性力量的身軀開始慢慢地彎了起來,緊接著被我傾盡所有力量,一點一點往下壓,不得不跪倒在地,到了後來,他身下的那地上,開始有波紋朝四麵八方擴散而去。

    那力量,仿佛變得有了形狀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男人突然間抬起了頭來,火紅色的雙眼變成了褐色,然後開口說道:“瀆神者,你們都會死在這裏的,你們的力量,也將會被獻祭給鄂樂多斯……”

    說完這句話,他渾身一震,卻是放棄了抵抗。

    我在對方失去力量的一瞬間,一個平斬,將對方的腦袋給斬落下來。

    隨著那碩大的狼頭在濕滑粘稠的地上滾落,鮮血衝天而起,我的心情在那一刻,也變得無比的奇妙起來。

    事實上,我能夠感受得到黑狼的強大,在剛才那光芒的加持之下,他似乎還有更強大的手段存在,然而此時此刻,破釜沈舟的我在那一瞬間,牽引出了兩代一劍神王的意誌,使得那一劍無論是精神、氣勢還是意誌上麵,都遠勝對方太多。

    這一劍,將黑狼所有的意念都給斬斷了去。

    一劍功成,我沒有任何歡欣,目光一掃,瞧見那牆上還有好幾個大大小小的肉瘤,走過去,我手起劍落,卻從那層層疊疊的肉質觸手之中,斬出了好幾人來。

    這裏有老格雷,還有那個叫做亞當的小孩,以及不丹的那位僧人,和另外一個黑人。

    至於另外一位,我沒有再瞧見,估計是在半路的時候出了事。

    這些人落地之後,全部都癱軟在地,唯有那個叫做亞當的小孩,搖搖晃晃地扶牆站起來,瞧見了跟前的我,慌忙問道:“這是哪裏?”

    我說大立方體的最核心處,你找到你媽媽了麼?

    亞當使勁兒甩了甩頭,然後指著遠處的牆壁,說在那裏,我感受到了,媽媽在那裏。

    我眯眼一看,瞧見在對麵的那牆壁之上,也有一連串的肉瘤。

    遵照剛才的情況,有肉瘤,裏麵就有人。

    隻不過,我那兩個嫂子,是不是也在那裏麵呢?還是說在別的地方?

    我有點兒猶豫,而亞當卻揮舞著翅膀,冒冒失失地朝著遠處飛去,我下意識地想要阻止他,卻來不及攔住,結果瞧見他縱身飛過了黑龍與那無麵人的交手區域,眼看著就要抵達,但到了那最中心的肉團之上時,那不停蠕動、宛如心髒一般的肉團卻在那一刻,發出了奪目的光芒來。

    在那白色耀眼的光芒映照下,亞當整個的身子凝固在了半空之中,一動也不能動。

    緊接著從裏麵走出了一個男人來。

    那個男人身形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身材十分勻稱,光溜溜的腦袋,額頭上麵用油彩描繪了一隻奇怪的眼睛,而脖子上麵,則掛著一連串的野獸牙齒。

    男人伸手,朝著亞當遙遙抓去,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旁邊有人低聲喊道:“虎神?”

    而下一秒,我瞧見一道幻影,出現在了那個光頭男人與亞當之間。

    砰!

    巨大的交手聲中,幻影變成了實物,我這才發現出手的居然是剛才還在昏迷的老格雷,他硬生生地衝進了場中,攔住了虎神對於亞當的控製,然後猛然一拍,一種極度繁複、卻又充滿美妙自然規律的圖紋,從他的手中迸發而出,化作了一個平麵,宛如光盾一般,擋住了光頭男的抓擊。

    兩人的力量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撞了一下,亞當跌飛而去,落在地上,卻恢複了身體的掌控,艱難地爬起來。

    而老格雷卻往後退了十來米,一大口的鮮血噴出,方才停住腳步。

    那個被老格雷叫做虎神的男子身體很穩,一動也不動,冷冷地打量著不遠處的老格雷,說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聖徒雅各布,竟然這般的弱。

    老格雷雙手一揮,卻有光芒護翼周遭,那符文轉動不停,宛如實質一般。

    他不屑地說道:“我若不是在監牢之中受困太久,你又豈是我的對手?”

    虎神哈哈大笑,說對,對,讓我想一想啊,對了,當初是愚者大人親自將你給抓來的,所以對於三十三國王團,除了愚者,你倒是再無無懼隻不過,你可知道,為什麼我們會容忍你活到現在,而且還讓你保持足夠的精力麼?

    老格雷眯眼盯著他身後那跳動不已的心髒,然後說道:“你們想把我當做食物,喂食你身後的那個怪物,對吧?”

    虎神哈哈大笑,說聖徒雅各布,你太苛刻了,它還隻是一個孩子,才不是什麼怪物呢……

    老格雷寒聲說道:“你們創造出它來,是想要毀滅人類,但你們卻忘記了,這個世界上,心向光明的人,永遠比你們這些狂徒要多得多……”

    虎神說是麼?不過,你應該是看不到了。

    他回身一抓,卻從那肉團之中抽出了一根黑黝黝的棍子來,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但見他緊緊抓住那粘稠無比的棍子,衝向老格雷,雙方陡然交手,幾下之後,老格雷憑借著一身手段鼓搗出來的光盾悉數崩潰了去。

    而下一秒,他卻是放棄了抵抗,回過頭,朝著我這邊望了過來,大聲喊道:“拜托了,幫我把亞當活著帶出去。”

    他喊話的時候,我瞧見虎神已經一棍子砸在了他的頭上去,忍不住大聲喊道:“小心。”

    沒想到老格雷居然不閃不避,猛然轉身過去。

    砰!

    那一棍子,重重磕在了老格雷的腦袋上,隔得老遠,我都能夠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我瞧見老格雷的頭骨直接塌陷了一大塊,緊接著是紅色的鮮血、白色的腦漿飛濺而出。

    就在這樣的情形下,老格雷不知道從哪兒迸發出了巨大的力量,猛然一衝,將那虎神給抱住,怒聲吼出了一句話來。

    那不是英文,仿佛是拉丁語,又或者別的什麼。

    我不知道是什麼,但能夠感覺到裏麵蘊含的力量,在一瞬間爆發出來。

    轟……

    白光閃耀,充斥了整個空間,我給那巨大的衝擊力給撞得騰空而起,落到了不遠處的牆壁上去,而幾秒鍾之後,光芒消散,黑龍與他的對手不見蹤影,老格雷化作血霧,虎神毫發無損地跪倒在地上,而那跳動不停的心髒處,卻陡然裂開,走出了一個洋娃娃一般的小人兒來。

    那小人兒大概三四歲的年紀,氣息十分炙熱,充滿了死亡的味道,所過之處,周遭一陣枯萎,就連虎神都為之顫抖。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後傳來了一個迷糊的聲音:“哎呀我艸,什麼個情況,我的屁股怎麼那麼疼啊……”

    大人,對不起……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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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6-11 14:35:59

屈胖三的蘇醒讓我心花怒放,趕忙解開了繩索,將他給放了下來,而從我背上跳下來的屈胖三摸著屁股,皺著眉頭,一臉迷糊地說道:“剛才怎麼回事?”

    我瞧著他,說你忘記剛才發生了什麼?

    屈胖三眯著眼睛想了一下,臉色頓時就變了,大聲罵道:“罵了隔壁的,大人我回算是陰溝裏翻了船,一直都是我算計人,沒想到這回卻被人給算計了,好好好,敢這麼對待大人我,不給你點兒好看的,大人我就不叫屈胖三”

    他大聲怒罵著,我卻趕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屈胖三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想要掙紮,我卻不肯放開,低聲說道:“你瘋了,不看看情況?”

    就在我們兩人低聲對話的時候,另外一邊,這空間的中心處,那個從心髒之中走出來的孩子,他的右手已經放到了跪倒在地的虎神頭上。

    那小孩兒看著不大,三四歲的年紀,穿著一條血色小褲衩,短腿短胳膊,肉乎乎的,十分好看。

    然而他身上卻充斥著死亡的氣息,所過之處,周遭都一陣枯萎,仿佛瘟疫一般。

    但當他將手放在虎神的頭上,輕輕撫摸之時,虎神的身體卻在那一刻陡然膨脹起來,之前被老格雷用性命衝擊而顯得有些萎靡的身體不但迅速恢複,而且似乎變得更強了。

    如飲甘霖的虎神在小男孩將手抬起的那一瞬間,額頭重重磕在了地上。

    他對這個小男孩,有著發自內心的崇拜。

    以及畏懼。

    小男孩仿佛跟他說了什麼,隨後又將目光,投向了別處。

    砰、砰、砰

    原本略顯安靜的空間,突然間傳來一陣轟鳴聲,緊接著一道黑影跨空而來,重重地落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是那無麵人。

    那看著仿佛領悟了格鬥之道的強者,如同一口破麵布口袋一般,重重摔落在了地上,就再也沒有辦法爬了起來。

    又有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了場中。

    是黑龍。

    他完成了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將那個無麵人最終給擊敗了。

    不過從我的這個角度望過去,瞧見他身上也多出了許多的傷痕,就連那一對燃燒著黑炎的雙翼都有些黯淡,顯然是在剛才的交手過程中,多少也受了一些傷。

    瞧見這家夥,屈胖三拉了一下我的衣袖,說他好像是跟你一起來的?

    我點頭,說對。

    屈胖三拍了拍我的胳膊,說你在這裏盯著,我去方便一下。

    啊?

    我聽得一愣,說都什麼時候了,有屎有尿,你就憋著唄?

    屈胖三轉過身去,說憋不住了,這口氣大人我若是不出,這輩子都會留下心理陰影的。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足球一般大的珠子來。

    瞧見這玩意,我不由得心頭震撼這是我們在茶荏巴錯世界盡頭之時,從那被人煉製的三目巨人僵屍群中扣下來的眼珠子,一共十幾個,其中一個,屈胖三為了救我,在港島孤兒院地下基地就用過了。

    那威力,絕對是足夠恐怖。

    而此刻,我瞧見屈胖三一邊走,一邊掏,簡直就像是沒完沒了。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怒了。

    屈胖三朝著旁邊摸去,而這個時候,我聽到黑龍一聲怒吼,指著不遠處的虎神和小男孩說道:“我的天,你們到底幹了些什麼?鄂樂多斯居然被他的信徒給殺了?天啊,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搞笑的事情?”

    什麼?

    鄂樂多斯已經被殺了?

    怎麼可能?我剛才還聽到黑狼在咆哮,說即便是他死了,我們也終究會成為那位虎頭神的祭品呢。

    而且我一直以為這古怪的大立方體,正是那位鄂樂多斯的傑作。

    怎麼它就死了呢?

    我回過頭來,瞧見那虎神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後對著黑龍說道:“偉大的鄂樂多斯沒有死,它隻是重生了。”

    哈、哈、哈

    黑龍發出了豪爽的大笑聲,指著不遠處的那個小男孩說道:“重生?你敢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們猛虎團的其餘教眾麼?什麼叫做重生?這個小東西,分明就是從鄂樂多斯的神格和屍體之上,孕育出來的惡魔,想必你們從全世界抓來的強者,以及我們腳下的這個立方體法陣,都是為了孕育它吧?”

    虎神聽見了黑龍的話語,臉色變得格外難看起來。

    不過他隨即冷笑道:“是又如何?這些與你有什麼關係麼?過不久之後,你也會成為新神的一部分力量之一,你的意識,也會通過超立方體的作用,進入新神的意識之海,而你本人,在不再存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麼?”

    黑龍哈哈大笑,並不慌張,而是說道:“新神?現在距離它凝聚神格,想必還很遠吧?要不然剛才的聖徒雅各布,多麼好的材料,隻怕已經被吞進肚子裏去了,而不是平白浪費掉。”

    虎神還待再說,那個渾身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小男孩卻開了口:“你想說什麼?”

    黑龍聽到他的話語,收斂起了狂妄的態度,而是朝著他行了一個紳士禮,然後說道:“親愛的新神,請問你的名字,是什麼?”

    小男孩回答道:“瘟疫及恐懼之神。”

    黑龍聽完,不禁莞爾,然後說道:“想必你應該是三十三國王團的造物吧?那幫瘋子說服愚蠢的虎神放棄了他們自己的信仰,在鄂樂多斯的神格之上,製造出一個完全聽從他們命令的新神出來,想必就是要完成他們的方舟計劃吧?隻不過,小朋友,你還是太小了,又或者,你們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將幼小的你,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小男孩認真地說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殺了我麼?”

    黑龍笑了,說我不是好人,對於拯救世界什麼的,也沒有任何想法,隻不過,他們為了培育你,抓了一個我很看重的後輩,對於這件事情,我無法容忍,那麼,隻有將你這樣的源頭給掐滅,如此而已。

    小男孩仿佛沒有興趣聽他說太多,而是再一次確認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殺我?”

    黑龍點頭,說對。

    這回他的話倒是簡潔許多,而確認了黑龍的目的之後,小男孩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好,但我不想死,所以我會殺了你的。”

    很顯然,他的確還是很不成熟,連最基本的思維邏輯都沒有,所以才會反複確認黑龍的敵意。

    這話兒聽得黑龍又是一陣狂笑。

    很顯然,他對於這個隻能算是半成品的所謂“瘟疫及恐懼之神”,毫無任何的恐懼。

    兩人凝視,幾秒鍾之後,黑龍的身軀陡然變形,裸露在外的皮膚,生出了層層的鱗甲來,緊接著一種說不清楚來的恐怖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緊接著變成了黑色的炎火,在體表懸浮著。

    轟

    火焰一起,黑龍陡然發力,衝向了不遠處的小男孩。

    我在遠處瞧著,當看到黑龍率先發難,而且是用上了最強大的氣勢,心中莫名就是一陣發顫。

    有點不妙啊

    如果黑龍真的像他所說的一般自信滿滿,那麼就會大馬金刀地留在原地,等待著小男孩率先使出手段來。

    但黑龍一動,我就知道,他估計也是心中沒底,方才會這般。

    果然,宛如一頭猛獸一般衝出去的黑龍,在即將靠近小男孩的瞬間,仿佛撞到了某種無形的牆,而下一秒,他的身子驟然停了下來,因為小男孩已經伸出了手,遙遙拍向了黑龍。

    黑龍的身子瞬間凝固,而下一秒,小男孩疾走兩步,粉嫩的右手手掌,挨在了黑龍的腹部。

    整個過程,黑龍居然一動也不動。

    這太不正常了剛才他與那無麵人拚鬥的時候,宛如雷霆萬鈞,就連剛才的時候,他都顯得十分凶猛,仿佛有席卷天下之勢,而在轉眼之間,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隨著小男孩的手觸摸到了黑龍,那原本魁梧無比的壯漢,開始變得萎縮起來。

    而隨著他的氣勢迅速減小,小男孩平靜地說道:“不管你怎麼瞧不起我,都得認識到一點,這裏是我的地盤,是神域,即便我的神格再不穩定,也沒有人能夠在這裏欺負我”

    噗通

    黑龍跪倒在地,拚盡了全力,口中卻發出了一聲輕微至極的嘶吼:“啊”

    無力的嘶吼軟綿綿,而旁邊的虎神卻走上了前來,對他說道:“偉大的神,你現在還不能夠越過大立方體,直接吸收他這樣級別的高手,這樣做很浪費的,請停手!”

    小男孩放開了手,而黑龍則是應聲倒地了去。

    隨後小男孩的腦袋開始轉動,先是瞧向了另外一邊,在那裏,那個叫做亞當的小孩子從一個肉瘤之中,扒拉出了一個衣著完整的西方女人來,正在焦急地拍打臉龐。

    然而小男孩對於那裏的情形視而不見,目光最後落到了我的這邊來。

    他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我,然後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你的威脅,比所有人都大;所以,下一個死掉的闖入者,就是你了。”

    說罷,他舉起了那白嫩的右手,朝著我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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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6-11 14:36:21

    當小男孩朝著我望過來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的眼睛,居然是白色的,而瞳孔更是重疊在一起的。

    雙瞳,白眼。

    在我與他對視的那一瞬間,我感受到了無窮無盡的絕望和恐懼,從心頭翻騰而起,讓我有一種跪倒在地,臣服於他的衝動。

    雖然之前也有過這樣的經曆,但這一次的感受,卻最為強烈。

    我感覺死亡的陰影,仿佛已經籠罩在了我的頭頂之上。

    我不是他的對手。

    事實上,連不可一世的黑龍,在這家夥的麵前都走不了一招,我何德何能,又能夠與他對抗呢?

    舉著止戈劍的我渾身僵直,眼看著就要被那家夥拿住,突然間有一個曼妙的身影出現在了他與我之間,擋住了我的視線。

    瞧見這女人的背影,我的心頭猛然一跳。

    新羅婢。

    她怎麼來了?

    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自稱可能很久都不會出現的女人,此刻居然出現在了這危急萬分的戰場之中,不但如此,她雙手一劃,卻有一個又一個的無形之盾憑空浮現,擋住了小男孩手掌噴湧而出的死亡之氣。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想要去找尋屈胖三的身影,卻並沒有瞧見人。

    這家夥在剛才黑龍與小男孩對抗的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不知道屈胖三在搞些什麼東西,但瞧見新羅婢的出現,也知道他肯定是在某個隱秘的角落注視著我,也掌控著現場的整體局勢。

    想到這裏,我原本已經跌落穀底的心,終於沒有了那麼絕望。

    而這一邊,小男孩疑惑地打量著麵前這個無論是外貌、還是身材都完美無比,無可挑剔的女人,好一會兒,方才緩緩說道:“你不是凡人。”

    被緊急召出來的新羅婢顯然沒有什麼好脾氣,冷冷地說道:“那是自然。”

    小男孩難以確定地問道:“那你是神靈?魔鬼?還是什麼?”

    新羅婢略有一些悲傷地說道:“我隻不過是一個被時間拋棄的可憐蟲而已,此刻提及自己以前輝煌的曆史,隻會讓自己變得更加難堪,既然如此,不如不談。”

    小男孩對我們如同看待螻蟻一般,但是對新羅婢,卻有著很多的尊重。

    他沒有再次出手,而是看著麵前這個完美的女人,開口說道:“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裏?你是要阻止我殺了他麼?”

    新羅婢說對。

    小男孩問為什麼?

    新羅婢搖頭,說沒有為什麼,我受製於人,隻能聽從那人的命令,沒有別的選擇。

    聽到這裏,那個剛剛誕生不久,心智都還不健全的小男孩似乎生出了一點兒欲望來,對她認真地說道:“不如我幫你擺脫那些束縛,從此之後,你來侍奉我吧?”

    新羅婢楚楚可憐地說道:“不,你贏不了他的,他簡直就是一個惡魔”

    小男孩自信心爆棚,冷然說道:“在神的麵前,一切世人,都不過是螻蟻而已,沒有人能夠戰勝得了我”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間在我身後的一百多米外,傳來了一聲巨大的轟鳴聲。

    轟

    整個空間都在顫抖,頭頂上也有大塊大塊的粘稠物往下掉落,小男孩瞧見這個,頓時就是臉色一變,大聲喊道:“是誰,是誰?”

    沒有人回答他,但餘震卻不停地傳遞而來。

    當爆炸聲響起的一瞬間,我就知道屈胖三肯定是引爆了一顆煉化眼球,也想明白了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對,屈胖三想要做的,就是毀掉這個地方。

    黑龍說得並沒有錯,這個小男孩,也就是所謂的“瘟疫與恐懼之神”,它顯然是剛剛誕生不久,神格未成,並沒有多麼的恐怖,之所以能夠一招打敗了黑龍,憑借著的,是我們此刻身處這地方的原因。

    這個大立方體,是猛虎團,或者說猛虎團背後的三十三國王團費盡心血打造出來的,為了完成這個,那個擁有著恐怖勢力的組織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的精力,而且還從全世界抓了各種各樣的精英高手來,想要拿這些人的性命來填充進來,從而孕育出這樣的玩意。

    從淵源上來說,我們身處的這個超立方體,它才是真正的母體,也是小男孩力量的源泉。

    這個從聖經之中延伸出來的恐怖空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超脫了時間和空間的限製,甚至有點兒向“天羅秘境”進化的意思,而虎神所謂的“時機未到”,恐怕就是這空間的發展,還存在一些小瑕疵。

    如果給予足夠的時間,這個地方將會變得無比可怕,而吸收了超立方體力量的小男孩,方才是真正的“瘟疫與恐懼之神”。

    離開了這個超立方體,這個小男孩,隻是一個蹣跚學步、牙牙學語的嬰兒而已。

    它憑借的,是超立方體的力量。

    而屈胖三要做的,就是毀掉這東西,讓它失去力量的源泉。

    啊

    在沈默之中,小男孩開始恐懼起來,他的臉迅速發黑,然後朝著我猛然撲來,這個時候,新羅婢再一次地擋在了他的麵前,將其攔住。

    盡管新羅婢此刻的實力大損,但她終究還是一名域外天魔,對於小男孩那讓人窒息的死氣,是可以直接豁免的。

    小男孩朝著我衝了幾次,都被新羅婢給攔下,急得暴躁無比,雙目凸出,宛如雞卵一般,表現出了極度的暴戾來,衝著剛才還想要招撫的小姐姐怒聲吼道:“膽敢攔住我,你給我去死吧”

    還沒有等他表現出足夠的氣勢來,突然間,又一聲恐怖的爆炸,從我們的右側陡然響起。

    整個空間都在顫抖,那肉質的牆壁也開始流出了墨綠色的膿水來,有的甚至裂出了一道道的縫隙,宛如傷痕一般。

    小男孩開始慌了,顧不得理會我們,朝著爆炸發生的地方快速跑去。

    不過他雖然走了,那個虎神卻還在這裏。

    那個男人提著剛剛敲死了老格雷的黑沈長棍,朝著我快步衝了過來,顯然是要完成小男孩未能辦到的任務,將我給弄死在這裏。

    新羅婢再一次上前攔截,卻給虎神一棒子給挑飛了去。

    她能夠硬頂住小男孩宛如實質的死氣,卻沒有辦法與虎神這樣實打實的頂尖高手硬頂,畢竟她的實體還在屈胖三的鯤鵬石之中,此刻顯露出來的,不過是靈體形態而已。

    瞧見一棍子挑飛新羅婢,朝著我凶猛衝來的虎神,我抓緊了手中的止戈劍,準備與此人搏個你死我活。

    然而眼看著兩人就要撞擊到了一塊兒的時候,又有一個人出現了。

    這人卻是之前潛伏進研究院之中,卻再無消息的老鬼。

    他也終於趕到了這裏來。

    鐺!

    老鬼手中,有一對奇怪的骨爪,散發著與我止戈劍一般的氣息,擋住了虎神的凶猛一棍之後,往後退了好幾步,然後對我說道:“這家夥就交給我了,時間緊迫,屈胖三讓我告訴你,趕緊找到你那兩個嫂子,不然就來不及了”

    嗬

    老鬼大叫一聲,朝著那虎神撲了過去,而我麵前,則再無任何阻攔。

    時間緊迫。

    瞧見與虎神戰作一團的老鬼,我越發能夠明白這話語的珍貴之處,沒有任何停留,直接一躍,落到了對麵的那一麵牆壁之前,然後伸手拉起了與母親緊緊相擁的亞當,大聲喊道:“你能夠幫忙找人麼?”

    啊?

    亞當被我一臉焦急的模樣嚇到了,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對我說道:“她們長什麼模樣?”

    我快速描繪了一下,將幾個特點跟他說明清楚。

    東方人、女人、長相漂亮

    亞當聽我說完,眯眼打量了一下那滿滿一牆的瘤包,眉頭皺著,有點兒不確定地指向一處地方:“那個”

    我滿心焦急,聽聞此話,猛然一躍,朝著那離地三米多高的瘤子猛然一劍掠過。

    這邊的瘤子跟之前困住我們的那個截然不同,宛如一個大水包一般,極富韌勁的表皮破開,裏麵一大股的黏液陡然噴出,緊接著一具身體從上麵跌落下來,我伸手去接,卻是一個長相極為乖巧的女子,臉圓圓的,仿佛日劇或者小電影裏麵的女主角。

    不是我嫂子。

    我猛然回過頭來,看向了亞當,他有點兒慌張,朝著另外的一個又指了過去。

    我再一劍刺破,結果跌落下來的,卻是一個五短身材的大胡子。

    我的臉色變了,而亞當也有點兒慌,對我說道:“對不起,我隻能夠感應到我母親的氣息,其他的人,我沒有辦法”

    他的回答讓我有點兒想翻白眼。

    不知道的話,你就早點說啊,我又何必非那麼多的勁兒呢?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老鬼衝著我大聲喊道:“陸言,你在浪費什麼時間,快點啊,來不及了”

    聽到老鬼的催促,又看著那滿滿一牆、一兩百個的瘤包,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反而變得平靜下來。

    時間不夠,沒辦法一個一個地尋找,那就隻有一招了。

    清池宮十三劍招之秦王三千劍。

    唰!

    一劍揮就,三千寒芒,充斥了整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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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6-11 14:36:42

   “貴逼人來不自由,龍驤鳳翥勢難收。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秦王三千劍”的出處來自於《全唐詩》之中貫休的《獻錢尚父》,說得很雄壯,但實際上是清池宮十三劍之中的虛招,看上去璀璨無比,實則並無太多的殺傷力,比起實戰來說,更適合給那些沒有瞧見過真正劍術的人來做表演。

    畢竟一瞬間劍氣縱橫,光芒四射的場景,對於許多普通人來說,不亞於天外飛仙,或者禦劍飛行的震撼。

    但事實上,它在清池宮十三劍招之中,卻是十分雞肋的存在。

    我之前也是這麼認為的,直至如今。

    就在剛才被逼到了懸崖邊上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用的招式,隻有無用的人。

    所謂劍道,並非隻是殺人。

    唰……

    劍氣縱橫而過,整整一麵牆的肉瘤陡然破裂,皮開肉綻之間,卻有人影從中簌簌跌落而來,這裏麵的人形形色色,不過大部分都是女性人物,甚至可以說這裏的男女比例,幾乎達到了一比九。

    而所有在這裏的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靈氣充足。

    或者說,天資聰穎。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這些人是孕育剛才那個小男孩的關鍵所在,也是我們身處這大立方體的一部分力量源泉。

    光有一個鄂樂多斯,並無法孕育出“瘟疫與恐懼之神”來。

    而在這簌簌跌落的人群之中,我鎖定了兩個幾乎挨在一塊兒的大肚子女人。

    一個是林曦,而另外一個,是龍玉。

    是的,是她們。

    居然真的在這兒,而且還是兩個都懷孕了。

    瞧見兩人出現的我,心情激蕩無比,箭步衝了過去,沒有等她們落地,就將人給緊緊抓住。

    兩人衣裝完整,除了浸泡在那肉瘤之中的溶液之中,滿身都是黏液之外,倒也沒有其他不妥,而且兩人跌落下來的時候,潛意識地都護住了自己的肚子,充滿了母性光輝。

    我將兩人扶起,瞧見都陷入昏迷之中,有點兒不知所措,想著輸點兒勁氣,又估計她們的孕婦身份,有點兒手忙腳亂。




    而就在這個時候,亞當的母親,一個三十來歲、長得很是漂亮的歐美女人走了過來,衝著我笑了笑,然後將右手依次在兩人的頭頂上摩挲了一會兒。

    她走過來的時候,臉上帶著善意,我沒有阻止,但心中還是有點兒戒備。

    隻不過她似乎有著某種神奇的能力,沒一會兒,林曦和龍玉都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打量著眼前的我,林曦有點兒驚喜,喊道:“狗哥……”

    呃……

    我跟我哥長得太像了,以至於適逢大變的林曦在迷迷糊糊之中,認錯了人。

    眼看著林曦就要撲進我的懷裏,旁邊的龍玉攔住了她,沒好氣地說道:“小花癡,你看清楚了,這是他弟弟……”

    啊?

    林曦認真瞧了一下,發現真的是自己認錯了人,臉上頓時一陣漲紅,尷尬地說道:“啊、啊……陸、陸言?”

    得,她終於想起我是誰來。

    時間緊急,我也來不及說太多的客氣話,對她們說道:“兩位嫂嫂,我是特地過來救你們出去的,跟著我來,我帶你們離開這裏。”

    龍玉問道:“你哥呢?”

    我聽龍玉的這語氣,似乎對我哥隱約有幾分埋怨的心思,也不知道她們平日裏是怎麼相處的,不過現在也不是猜想的時候,隻有敷衍著回答:“他被人盯上了,走脫不開,隻有委托我過來了,你們小心一點兒,跟緊我了,這裏很危險的……”

    我這邊說著話,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劇震。

    轟……

    巨大的炁場震動洶湧而出,狂湧的氣勁傳遞到這邊來,許多一臉茫然站起來的人都給這氣勁給鼓蕩得摔倒了去,我抬頭一看,卻見老鬼與那虎神兩人激烈交手,此刻猛然一擊,卻是各自退了十幾步,都受了些暗傷。

    那個虎神,我雖然沒有能夠與他交手,卻知曉能夠這個比擬三十三國王團核心人物的家夥,肯定是個狠角色。

    而這個時候,一直消失不見的屈胖三出現在了我的左邊不遠處,一身墨綠色汁液的他衝到了我的跟前來,打量著我身邊的林曦和龍玉,說找到了?

    我點頭,說對,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們此刻身處於超立方體的最核心之處,外圍還有無數運轉著的小房間,想要通過這房間的窗門,一個一個地爬出去,然後又要過無數法陣,回到那監獄的碼頭,然後又帶著身體虛弱的她們離開這個恐怖的監獄,甚至還要躲避猛虎團隨後而來的報複,乃至於米軍的攻擊……

    一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就腦袋疼。

    這簡直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想破腦袋,都沒有破局的辦法,隻有寄希望於屈胖三的身上來。

    屈胖三說道:“在這個地方,是對方的地盤,天時地利人和,人家占齊了,沒辦法破局,所以想要打贏對方,就隻有一個辦法。”

    我說將這裏毀掉?

    屈胖三點頭,說對,不過我手頭的巨人眼珠剛才用完了,手上還有另外的好東西,將整個超立方體解體,並且切斷下方的鄂樂多斯屍體聯係,都沒有問題,隻不過……

    我說隻不過什麼?

    屈胖三說當超立方體跌落下去的時候,會與鄂樂多斯的屍體進行激烈碰撞,或許會達成另外的一種交融,使得那個小屁孩能夠快速成型所以我需要你在落地的一瞬間,使用地煞陷陣,將這整個一片地方,連帶著上麵的卡特羅森軍事監獄,也都給毀去。

    啊?

    我說這怎麼可能?那這些人怎麼辦?也跟著一起埋葬?

    屈胖三搖頭,說不,老鬼會和我一起,帶著他們先撤,你得在這裏殿後隻不過那個時候你沒有任何的支援,隻能夠憑借著自己的力量逃走。

    我苦笑,說在這樣的地底之下,我的大虛空術和地遁術又都給限製了,我怎麼逃?

    聽到我的抱怨,屈胖三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認真地看著我,然後說道:“陸言,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是非成敗,現在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不是讓你犧牲自己,而是讓你明白,現在我們想要活著離開,有且隻有這麼一個機會,不然就算是我們能夠逃出去,隻要那個小屁孩子還活著,我們都都得死,知道麼?”

    屈胖三很少用這樣鄭重其事的話語來跟我講話,但當他這麼做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是沒有商量的了。

    他愛開玩笑,但現在卻不是開玩笑。

    我轉頭過去,瞧見劫後餘生的兩位嫂子,瞧見亞當和他母親,以及旁人臉上露出的那些驚恐中又帶著幾分期冀的表情,終於做了決定。

    我點頭,說好,我幹。

    屈胖三認真地看著我,說你行的,要相信自己。

    說罷,他猛然轉身,衝著亞當喊道:“你,幫我把人聚齊起來,我們準備離開了。”

    我對旁邊的林曦和龍玉說道:“你們過去,跟屈胖三在一起。”

    龍玉對我哥雖然有些怨氣,但對於我這個小叔子卻沒得說,一臉焦急地說道:“那你呢?你不跟我們走麼?”

    我笑了,說我稍後再過來。

    說罷,我走到了另外的一角去,顧不得周遭的戰況,直接盤腿在地,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與地底深處的地煞去聯係。

    按照屈胖三的說法,這超立方體是懸浮於空的,而支撐它的力量,是來自於那個鄂樂多斯的屍體。

    所以我並沒有能夠聯係到地煞。

    而在這個時候,那個不知道鑽到了哪兒去的小男孩終於又回到了這一處洞穴之中來,瞧見這一兩百被放出來的人,頓時就怒不可遏,放聲怒吼道:“螻蟻,螻蟻,不可原諒,居然敢壞了我的大事。成神路上,任何人膽敢阻擋我,都是我瘟疫與恐懼之神的敵人,我要殺光你們,殺光……”

    沒有等他說完,屈胖三高聲喝道:“老鬼……”

    他的聲音如此尖銳,以至於都有些變形了,而有點兒搖搖欲墜的老鬼猛然往後一躍,大聲說道:“我知道了。”

    說罷,他猛然一舉手,卻有一道虹光從他的手掌浮現。

    在這個昏暗混沌的空間之中,那鮮豔的虹光讓人眼前一亮,緊接著它包裹著場中這一兩百號的人,在一瞬之間,幾乎憑空消失了一般。

    而就在屈胖三也跟著消失的那一瞬間,他口中高喝了一聲:“……左排八十九萬兵,右排八十九萬將,烏鴉報字雲中叫,雷公霹曆震乾坤,金輪朝請,速降壇中,急急如律令敕!太上老君敕!”

    就在屈胖三消失的那一刹那,我們身處的這個空間陡然劇震。

    劇震之中,是急速的跌落,那恐怖無比的崩塌讓人腦子都是一片空白,而在這個時候,那個小男孩怒不可遏地狂吼著,猛然一衝,卻是落到了我的跟前來。

    他死死地抱住了我。

    事實上,此時此刻,這兒除了我之外,再無別人可供發泄。

    那個時候的我,腦子幾乎是一旁空白,但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我,憑借著慣性,在某一瞬間,感受到了地煞的存在,顧不得身上的敵人,直接發動。

    地煞陷陣!

    不死,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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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6-11 14:37:01

  因為早就已經有了準備,所以在感應到了地煞的那一瞬間,我就啟動了“地煞陷陣”。

    轟

    原本已經平穩下來的空間,突然間又發出了一道劇烈的震動,而這一次,比起之前,卻顯得更加的恐怖,天搖地晃,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然而這些外在的危機,已經沒有再讓我感到恐懼。

    因為真正讓人恐懼的,是趴在我身上的那個小男孩,他此刻已經整個兒趴在了我的身上,雙手之上,濃烈的死氣蔓延,緊緊抓住了我的腦袋,仿佛想要把它給拽下來一般。

    而在使出了地煞陷陣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迅速流逝。

    先前的時候,他曾經對黑龍使過一次,後來與我對敵的時候,卻給新羅婢攔住了,讓我能夠活到現在,將我的兩個嫂子救出,並且將敵人的這老巢給直接摧毀了去。

    但是現在,卻再也沒有人來幫我抵擋。

    我感覺生命力迅速流逝,整個人的身體也開始枯萎,意識模糊,眼皮變得越來越沈重,仿佛下一刻,就要閉上眼睛。

    要死了麼?

    當我的心頭浮現出了這麼一個想法來的時候,赫然驚醒過來,知道自己隻要一閉上眼睛,估計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我不能死。

    這個世界上,還有我愛的人,還有愛我的人,我如何能夠遁入黑暗,永遠沈眠呢?

    不行,我得活下來

    強大的求生意誌讓我恢複了一點兒清醒,猛然一咬舌頭,劇痛從舌尖一直傳遞到了我的大腦之中來,緊接著我厲聲一喝,雙手猛然抓住了那小男孩的手,怒聲吼道:“放開我”

    我這個時候已經是在拚命了,而那小男孩也是陷入了絕望之中。

    將他創造出來的這個母體毀掉了,而地煞陷陣湧出來的力量,在廢墟之中不斷洶湧,感受到這種即將毀滅的絕望,讓他的仇恨越發濃烈,拚死抓住我的腦袋,大聲喊道:“你們這些螻蟻,想要我死?做夢,要死也是你先死”

    轟隆隆

    伴隨著他瘋狂叫聲的,一塊重物猛然的砸落,承受著重壓的小男孩死死抓著我,我瞧見甩不開他,想著此刻正是地煞陷陣的最高峰之時,周遭的法陣想必已經被破壞殆盡了,我說不定能夠通過大虛空術逃離。

    想到這裏,我沒有再跟他糾纏,而是將全部的精神意誌,都集中在一點。

    遁!

    我渾身顫抖,大虛空術施展出來,眼看著虛空就在眼前,然而小男孩卻憑借著強大的力量攔住了我,冷聲笑道:“想跑?你覺得你能夠跑掉麼?”

    啊

    我們兩人在轟塌的地底之下,那狹窄的空間裏拚死掙紮著,我翻轉過了身子來,瞧見小男孩的臉容已經改變,滿是那淋漓的鮮血,而且還有許多章魚一般的小須,醜陋無比,一對圓鼓鼓如青蛙的眼睛裏,充滿了仇恨的種子。

    看得出來,他想要留住我,讓我死在這裏。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地底之下又爆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震動聲響,而這一次的震動,遠比之前的力量要強大許多。

    這,不是地煞陷陣的力量。

    我心頭一跳,突然間一大股的力量透過我的身體,貫注到了小男孩的身體上來。

    啊

    他發出了一聲慘烈無比的尖叫聲,整個人的皮囊居然開始臌脹起來,就像是一個吹鼓了的氣球一般,而下一秒,我感覺到有瘋狂的力量朝著他的身體湧入,而對方抓在我腦袋上的力量,也變得越來越強了。

    不好。

    我想起屈胖三之前的叮囑,知道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也許就是屈胖三為之擔心的那一件事情。

    劇烈的撞擊,使得鄂樂多斯的屍體,按照之前的法陣引導,將最後的神格力量,貫注到了小男孩的體內來。

    而如果能夠成功的話,即使它並不如理想狀態的那般強大,但也足夠橫掃我們這些人。

    怎麼辦?

    此刻我的意識,已經是微乎其微了,被對方死氣壓迫著的我,整個人都開始枯萎,仿佛七老八十一般的無力,再看向這個小男孩,它卻在飛速地膨脹。

    一旦完成了這個過渡,那麼我接下來需要麵對的,便是死亡。

    怎麼辦?

    意識逐漸模糊的我,在它即將就要湮滅的時候,反複地問自己,突然間,有一個意識跨越了空間,與我進行了連接。

    小紅?

    我突然間睜開了雙眼,下一秒,我突然間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種感覺怎麼形容呢?冷酷、無情,俯視蒼生。

    天道在上,世人在下。

    轟

    我的腦子仿佛被某種球棍擊中一般,轟然作響,而接下來,另外一端的意識處,傳遞過來了一個指令,而我也是幾乎下意識地遵從,沒有再去掰小男孩的雙手,而是朝著他的脖子,惡狠狠地咬了下去。

    一口咬下去的時候,我感覺自己仿佛吃到了世界上最甘美鮮甜的食物。

    然而血淋淋的畫麵,卻提示著我,我剛才咬住的,卻是一大團膿包一般的墨綠色血肉。

    我在那一瞬間,整個人仿佛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是我自己的意識,仿佛一個旁觀者,而另外一半,則是小紅跨空傳遞而來的感官。

    而這部分感官,仿佛支配了我的身體,使得我一口一口咬下去的,就好像是最甜美的蜂蜜。

    此刻的我,就如同去掏蜂蜜的熊瞎子一般。

    發瘋了

    就在我瘋狂撕咬的時候,那玩意終於承受不住了,此刻的它,已經不再是什麼小男孩的形象,而是一個如同蛤蟆一般皮光水滑、滿是燎泡的巨大肉團,與我死死糾纏,而它裏麵的肉質,已經脫離了實體,仿佛是某種凝聚的能量一般,我一開始的時候,自我的意識還能夠處於清醒的狀態,然而到了後來的時候,卻給直接嚇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最後一刻,我知道自己應該死不了。

    因為掌握住我身體的,已經不再是我,而是聚血蠱。

    蠱,是什麼?

    一個泥罐子裏,放進了一大堆的蟲子,相互殘殺,最後生下來的那一隻,麵目全非的蟲子,則叫做蠱。

    論鬥爭,無論是我,還是這個剛剛誕生不久的“瘟疫與恐懼之神”,都遠遠不是聚血蠱小紅的對手,所以我沒有太多的擔心。

    唯一的疑惑,是為什麼小紅的意識,能夠跨空而來,並且將我給控製呢?

    “陸言,陸言,醒一醒”

    啊?

    昏迷之中的我聽到有人在耳邊不斷地呼喊著,仿佛很熟悉,然而我卻又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而就在這般渾渾噩噩的時候,卻聽到有人說道:“讓我來。”

    啪、啪、啪、啪

    有人在我身上一連拍打了十三下,每一下都伴隨著一句混糊不清的口訣,而最後一下,卻是拍在了我的額頭之上。

    “嘔”

    突然之間,我醒了過來,下意識地開始幹嘔,立刻聽到了老鬼的聲音:“拿水過來。”

    我睜開了眼睛,瞧見自己身處於一片沙灘之上,周圍有許多黑乎乎的身影,看得並不真切,我使勁兒搖晃了一下腦袋,感覺如遭重擊一般,暈暈乎乎的,好一會兒,我方才清醒過來,接過老鬼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哇的一下又都給吐了出來。

    “怎麼是鹹的?”我有氣無力地說道。

    旁邊的屈胖三忍不住笑了,說這不是廢話麼?我們剛剛逃出來,去哪裏給你弄淡水去?

    逃出來了?

    聽到屈胖三的話語,我左右一看,這才發現我們居然在離卡特羅森軍事監獄懸崖不遠處的沙灘,遠處的那山崖已然垮塌了,輪廓不再,隱約間還有淒慘的叫聲和火光傳來。

    我此刻已經回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下意識地往體內感應而去,卻並沒有發現聚血蠱小紅的存在。

    我用海水漱了一下嘴,卻並沒有記憶之中的那一團爛肉。

    我說怎麼回事,我怎麼出來了?

    屈胖三盯著我,說你忘記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我瞧見身邊圍著老鬼、屈胖三和林曦、龍玉,不遠處還有亞當,以及一些熟悉的人影,低聲說道:“我沒有忘你們走了之後,我發動地煞陷陣,結果給那怪物纏上,差點兒弄死我,而且還發生了你最擔心的事情,然後小紅的意識就連接了過來,接著我就開始把它給啃了”

    屈胖三一臉驚訝,說你的意思,是你把那個什麼“瘟疫與恐懼之神”給吃了?

    我點頭,說對啊?

    屈胖三盯著我,好一會兒,方才說道:“你確定這就是你昏迷過去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對麼?”

    我說當然確定了,後麵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那個時候,已經是小紅的意識在控製我了,我自己卻是昏了過去。

    屈胖三一臉古怪地看著我,不知道想要說些什麼。

    我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屈胖三讓開身子來,指著地上說道:“你說你把他給吃了,那這是什麼?”

    我順著屈胖三的手指往地上望了一眼,頓時就呆住了。

    地上躺著一個人。

    而這個人,正是之前與我拚死纏鬥的那個小男孩,此刻的他,雙目緊閉,鼻息緩慢,卻是躺倒在了沙灘上,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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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2-6-11 14:37:18

    我愣了好一會兒,方才問道:“這是?”

    屈胖三說你看得沒錯,這就是剛才那個差點兒把我們搞死的小家夥,你們兩個同時出現的,抱得跟連體嬰兒一樣,我們費了老大勁兒,才把你們兩個給掰開了……

    我有點驚訝,說你幹嘛不給他上繩子?

    屈胖三說這小子且得暈一會兒呢,醒不了再說了,離開了那個地方,他也造不成什麼威脅的。

    話是這麼說,他還是從崆峒石中拿出了一截捆仙繩來,將人給綁得結結實實。

    我想了一會兒,然後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麼?”

    屈胖三搖頭,說別的東西我都略知一二,就是這個蠱你們苗疆的玩意兒,我打小就怵,實在是沒有辦法,你感覺自己的身體怎麼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沈於丹田之中,好一會兒,緩緩吐出來,說之前感覺快要死了,現在好一點兒……啊,不,等等,我怎麼感覺到有一股不屬於我的力量在呢?我看一下啊……




    我將心神沈浸,內視一番,不由得一臉驚訝地說道:“我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很磅礴的力量,但跟我一點兒都不搭,我也無法用到它。”

    屈胖三聽了,眉頭一皺,說你過來,我看看。

    我往前一步,屈胖三將手打在了我的心口處,手指微動,擠按了幾下之後,突然間狂笑了起來,說哈哈哈,那幫孫子,費盡心力搞出了這麼大的陣仗來,結果全他媽的白費心思,反倒是便宜了你,嫁衣神功啊,嫁衣神功,我就說嘛,留你在那裏,肯定是不會害你的。

    啊?

    聽到他的話語,我先是一愣,隨即說道:“你的意思,是……”

    屈胖三點頭,說我終於明白了,這家夥呢,是鄂樂多斯神格的部分具化,而你身體裏麵的那股力量呢,則是本來該由他來繼承的財富,都到了你的身上去你剛才的,其實也不是幻覺,估計是某種吸收能量的方式而已……

    我聽完,下意識地去推動了一下那力量,結果宛如山丘一般,紋絲不動。

    試過之後,我苦笑著說道:“根本沒用。”

    屈胖三說這事情呢,你得回去,找到你家聚血蠱,讓它來教你怎麼弄,就你現在的情況,能活下來就不錯了,要啥自行車啊?

    兩人聊著,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尖叫聲,我抬頭望去,卻見有一個高大的人影從沙灘中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沙礫,然後猛然一張,背上一對黑色的翅膀就陡然展開了來,嚇得周圍的人驚慌失措,有的在尖叫,有的則倉皇逃開去。

    黑龍?

    他怎麼也出來了啊?

    我看向了旁邊的老鬼,他苦笑著說道:“別看我,當時人那麼多,黑壓壓一群,我哪裏顧得了那麼多,肯定是全部都救出來了唄。”

    雖然我與黑龍有過同行的經曆,但此人的凶名赫赫,而且性子十分奇怪,我們兩個差一點兒就要分出生死來,再加上他那個胡亂殺人的破規矩,此刻倘若是要翻出來的話,恐怕又是一場血光之災。

    想到這裏,我越過人群,箭步走到了黑龍的跟前來。

    黑龍顯然在剛才與小男孩的交手中遭受到了重創,此刻爬起來的時候,還有點兒迷糊,左右望了一圈,瞧見了跟前的我,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說我和我的朋友們將那個超立方體給打爛了,又引發了地底火山,將整個卡特羅森軍事監獄給毀了。

    黑龍說那個惡魔呢?

    我說你放心,它已經被我們解決了,人也都救了出來你不是說過來是為了救一個人的麼,你找一找,誰是你要救的人?

    黑龍說都救出來了?

    我不太確定,說當時的場麵太過於混亂了,我也不清楚,你看一下吧。

    黑龍的目光在滿是人的沙灘上搜尋了一會兒,最終鎖定到了一個胖乎乎、圓滾滾的少女身上去。

    那個少女差不多十一二歲,又或者更小一些,是個大胖妞,但給人的感覺又很是古怪,仿佛不是人一樣,反而有幾分黑龍身上的氣息。

    她畏畏縮縮地躲在人群邊緣處,不敢發聲,而當黑龍朝著她望過去的時候,更是嚇得直往別人的身後躲。

    黑龍這個暴戾凶狠的家夥,在瞧見那個小胖妞之後,臉上居然露出了幾分溫暖的笑容來。

    他走到了那個胖女孩兒的身邊,半跪在地上,跟那少女低語兩句,然後將她的手給牽了起來,走到了我的跟前,對我說道:“東方人,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瞧見他不像是要幹架的樣子,想了想,然後決定告訴他我的真名:“陸言。”

    陸言?

    黑龍念了一遍,然後對我說道:“關於這件事情,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我會還給你的。”

    我謙虛地說道:“你客氣了,用不著這樣……”

    黑龍冷臉打斷了我,說我從來不欠別人的人情,那比欠錢還要難受日後你若是碰到黑暗議會的人,那幫小崽子們要是敢為難你的話,直接報我的名字就行了。

    他酷酷地說完,抱著那個年紀不大、噸位不小的胖女孩兒,雙翅一展,騰空而起,飛向了昏暗的天空去。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一句謝謝的話。

    也許這就是他的性格。

    不過說句實話,他沒有在這兒鬧事,並且大開殺戒,我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實在是不敢奢求他的感激。

    黑龍離開,我旁邊走來一人,對我說道:“想不到你居然跟大名鼎鼎的龍認識,而且看起來關係不錯的樣子……”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來自不丹的僧人。

    我朝著他施了一禮,然後說道:“剛剛在裏麵認識的,一起並肩作戰過。”

    僧人雙手合十,對我說道:“貧僧殊若仁波切,這一次多虧施主相救,萬分感激。”

    我說您客氣了,同為患難之交,何必如此?

    僧人與我打過招呼之後,便告辭了,我也沒有問他去哪裏,因為這個時候,亞當帶著他的母親也走了過來,與我們告別。

    他大概還是沈浸在失去教父老格雷的悲慟之中,雙眼有點兒紅。

    我問你們準備去哪裏?

    事實上,雖然我們將整個卡特羅森軍事監獄摧毀了,但並不代表著猛虎團就此覆滅事實上,我甚至都不確定猛虎團的頭目虎神是否還活著,而我們這些人逃了出來,想要重獲自由的話,還需要許多的努力。

    不過亞當他們顯然用不著擔心,他母親對我們說道:“我們準備去教會暫時避難,然後想辦法回到英國去。”

    亞當雙肋之後,有白色羽毛的翅膀,如同基督教傳說中的天使一般。

    由此可見,他的來曆絕對不簡單。

    此刻聽到亞當母親的話語,我便知曉,他們跟教會恐怕是一派的,而教會的力量,在歐美一帶的勢力都挺大的,倒也用不著我們來操心。

    陸陸續續與幾個相熟的人告別之後,我們沒有再管其他的人,而是離開了我們身處的海灘。

    時間已經耽擱得足夠久了,我們如果再待下去的話,猛虎團的人估計就要來了。

    至於那些仍在昏迷之中的人,以及滯留在這兒的那些人,我們就隻能多嘴提醒一句,倒也沒有負責到底的想法存在。

    聖母的普世價值固然不錯,但我們此刻,最想要做的,就是先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

    離開了海灘之後,我與林曦和龍玉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又跟屈胖三、老鬼商量起了接下來的計劃來,而在此之前,屈胖三直接將那個被捆綁起來的“瘟疫與恐懼之神”,用青雲圖包裹起來之後,裝進了崆峒石之中去。

    按理說,類似於崆峒石、乾坤囊這樣的東西,是不可能裝活物進入其中的,否則活物會被生生悶死。

    不過屈胖三卻說沒事的,這家夥再怎麼弄,都不會死掉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說。

    因為菲爾普斯的失蹤,使得我們在這兒沒有了落腳點,不過對於這事情,老鬼卻沒有太多的擔憂,大家湊在一起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先自己找一個落腳的地方,等聯係到威爾之後,再想辦法離開。

    我們離開沙灘之後,在離這兒三十多公裏之外的一片海邊別墅那兒落腳。

    是老鬼找的地方,他告訴我們,米國有很多的富人,喜歡在這兒買房,也不常住,每年會有一兩個月來這兒度假,其餘的時間都不會來的,所以安全方麵,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我們潛入別墅之後,先給兩位嫂子安排了房間,隨後老鬼去打電話,而我則去浴室裏洗了一個澡,然後給幾處受傷的地方上藥。

    結果沒多一會兒,突然間我聽到急促的敲門聲。

    我以為是有敵人來襲,嚇得趕緊喊道:“怎麼了?”

    門外傳來了屈胖三略有些驚慌的話語:“陸言,你那兩個嫂子,好像要生了……”

    啊?

    我腦子一懵,還一會兒方才結結巴巴地說道:“生了?你是說……生孩子?”

    生孩子?這怎麼辦?另外,龍玉會生出一個什麼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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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6-11 14:37:39

  我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慌忙擦了身子,扯了一件衣服穿上,衝出來說道:“我看肚子,好像並不像是要生的樣子啊,怎麼突然間就變成這樣了?”

    屈胖三一臉無奈,說我怎麼知道啊?我活了三輩子,對生孩子這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啊會不會是之前被鎖在那個地方的時候,加快了孕育的速度,然後今天這麼一折騰,動了胎氣呢?

    動了胎氣?

    我心頭一緊,慌忙說道:“那會不會流產啊?”

    屈胖三白了我一眼,說你自己過去看看唄,問我有什麼用啊?

    我慌裏慌張地上了樓,來到了林曦的房間,隻聽到裏麵有壓抑不住的疼痛呻吟,推門而入,我瞧見她平趟在床上,渾身都是黏糊糊的汗水,頭發如烏雲一般散亂在枕頭上,因為害怕自己的叫聲會傳出去,讓我們藏匿的地方暴露,她抓著一床被單,想要咬住,瞧見了闖進來的我,剛想說話,卻一下子就哭了起來。

    我走上前去,對她說道:“嫂子,你怎麼了?”

    林曦哭著說道:“陸言,陸言,你快看一下,我是不是流血了?”

    我也顧不得避嫌,低頭一看,卻見床上流出了渾濁的液體來,將大半的床單給染濕了一片,其間還混雜著一些鮮血。

    這是……羊水破了?

    我從有限的常識之中努力翻檢,終於想出了唯一的解釋來,但後麵該幹嘛呢?我也不知道,隻有安慰她,說嫂子,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你挺住,很快的……

    啊、啊……

    林曦死死咬著被單,不過還是忍不住疼痛,叫出了聲來,我轉身出門,正好碰到了打完電話的老鬼。

    他顯然也知道了情況,對我說道:“我跟威爾取得了聯係,他找了另外一個暗線過來幫助我們,至於菲爾普斯的問題,他也會讓人來處理隻不過我看你兩個嫂子的情況有點兒不太好,是不是需要送去醫院啊?”

    我腦子有點兒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時屈胖三卻說道:“不行,不能去醫院我們好不容易將人給救出來,送到醫院去,根本就是把大人和小孩都拱手送到敵人的手裏了。”

    我說不送過去的話,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就在這裏給孩子接生吧?

    屈胖三點頭,說對,我們就在這裏接生。

    啊?

    我說我們都沒有經驗啊,接生的話,要怎麼做?

    屈胖三轉過頭來,對老鬼說道:“你現在立刻聯係你那個朋友考玉彪,讓他以我們所在的位置進行搜索,查找出一個婦產科醫生或者護士身份的人來,甭管是在家裏,還是附近的醫院,讓他趕緊弄,越快越好,隨後陸言和我去將人給請來老鬼,你坐鎮這裏,幫忙燒開水,還有準備毛巾之類的,一旦外麵有任何動靜,你能擋就擋,不能擋就帶著人走。”

    聽到屈胖三的吩咐,老鬼沒有半點兒遲疑,轉身進了房間,去打電話。

    而我則跟著屈胖三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瞧見床上躺著的龍玉肚子挺得老高,不過她的忍耐力還算是比較不錯的,沒有發出林曦那種難耐的痛苦聲音。

    隻不過我走進來的時候,卻聽到她在小聲咒罵著我哥的名字,什麼王八蛋、白眼狼,亂七八糟地往我哥腦袋上麵塞去。

    很顯然,這位小嬌娘對我哥搞大她的肚子,並且人影無蹤這件事情,氣憤非常。

    我走進來,開口說道:“嫂子,你……”

    龍玉氣呼呼地說道:“你別叫我嫂子,叫我龍玉。”

    呃……

    我有點兒尷尬地說道:“呃,那個……龍玉姐,你先忍一忍,一會兒我們去請醫生過來……”

    龍玉想起了我剛才拚死將她們救出來的事兒,臉色和緩一些,沒有再為難我,而是問道:“林曦怎麼樣了?”

    我說情況有點兒不太好,羊水已經破了。

    龍玉睜大了眼睛,說羊水都破了,你們還讓她一個人待在房間?

    我說啊,那怎麼辦?

    龍玉說你跟你哥一樣,都是個榆木疙瘩你去把她背過來,跟我一個房間,不管怎麼樣,我還可以跟她說說話,讓她不至於那麼絕望。

    我慌忙點頭,說好。

    我跟屈胖三走出了門來,屈胖三低聲說道:“你這個嫂子厲害啊對了,她跟布魚那女朋友一樣,都是軟玉麒麟蛟的化身?”

    我點頭,說應是如此。

    屈胖三說軟玉麒麟蛟啊,世間罕有,本以為都滅絕了,沒想到居然還有兩條,隻可惜都是母的,倒是便宜了你哥和布魚我在想,要倘若是還有一條公的在,結果知道另外兩個異性都有了老公,那得有多難過啊……

    我苦笑,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心操心這個?

    兩人過去,將林曦搬到了龍玉的房間,這時老鬼也過來敲門了,說查到了,就在距離我們這兒一公裏左右的地方,那裏住著一個有醫生執照的婦產科醫生,女性,36歲,叫做羅西-惠特莉,獨居,如果她在家的話,應該可以幫得上忙。

    屈胖三抬起頭,說具體位置呢?

    老鬼早有準備,拿出了一張紙來,上麵寫著具體的門牌號碼,以及一張草圖,將我們伸出的位置和那位婦產科醫生羅西的位置做了標記。

    不但如此,他還拿出了一大疊的綠色鈔票來,說雖然是強行綁來,但想要醫生盡心盡力的話,這個少不了。

    我接過來,說你隨身還帶了這麼多的錢?

    這一疊可不少,怎麼說也有好幾萬美元呢,而老鬼卻笑了,指著樓上的某一處房間,說我剛才搜查的時候,在保險櫃裏發現的。

    屈胖三研究完了地圖之後,不再多說,讓老鬼照顧好林曦和龍玉,然後與我匆匆離開。

    此時已經是淩晨五六點,天色蒙蒙亮,我們也來不及隱藏身形,直接用地遁術,快速離開,然後經過幾分鍾的篩選,終於找到了地方。

    在米國這兒當醫生的,都是中產階級,有錢人,這位獨居的婦產科醫生羅西也是如此。

    好在她並沒有什麼夜不歸宿的習慣,所以我們在她獨立屋二樓的臥室裏找到了她。

    瞧見床上安睡的女人,我有點兒猶豫。

    屈胖三卻不管那麼多,走上前去,猛然一推,將人給搖醒之後,伸手捂住了她張口大叫的嘴,然後將我們的訴求跟她一一說來。

    等屈胖三說完這些,我將老鬼給的酬金,放在了床頭櫃上。

    隨後屈胖三說我們沒有惡意,隻求你幫忙救人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就放開手,讓你說話,可以麼?

    醫生點頭,屈胖三放開手,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人在哪裏?”

    我說這你甭管,我們帶你去,你這兒有接生的工具麼?

    醫生指著隔壁房間,說有,不過你們能不能背過去,我穿一下衣服。

    我這時方才發現,她居然是裸睡……

    呃。

    好吧,總之幾分鍾之後,當羅西醫生帶上了工具箱,收拾完一切,詢問我們怎麼去之後,我伸手過去,一邊抓著她,一邊抓著屈胖三,施展起了地遁術來。

    幾個起落,我們回到了藏身獨立屋的院子裏來,嚇得醫生連連心驚,大聲說道:“魔法?哈利波特?”

    我沒有理會她,將人給直接帶到了二樓來,將門推開,對著裏麵的兩位嫂子說道:“醫生來了,再堅持一下……”

    羅西醫生一瞧,不由得又喊了起來:“天啊,是兩個?你們怎麼沒說?”

    屈胖三說醫生,我們是付了錢的,請你專業一些,如果是酬金的問題,我們稍後再談,可以麼?

    聽到這話兒,醫生沒有再多說什麼,瞧了我一眼,又看向了高大俊朗的老鬼,不由得眼前一亮,期期艾艾地說道:“您是孩子的父親?”

    老鬼搖頭,說不是……

    醫生又看向我,說那麼是你?

    我說都不是,孩子是我兄弟的,你就說接下來需要幹嘛吧?

    醫生說既然你們都不是孩子的父親,那就都給我出去,這個男孩留在我旁邊幫忙嘿,波伊,你可以麼?

    屈胖三說你放心,我不是熊孩子。

    商量妥當,我們都給趕出了房間,期間除了被叫著送了幾次開水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隻有蹲在門口的走廊處,在那兒耐心地等待著最終的結果出來。

    而屈胖三很有先見之明,他在房間裏布置了一個小法陣,將聲音給隔絕了,我們即便是站在門口的走廊前,也隻能夠聽到隱約的叫聲。

    我蹲在門口,有點兒煩悶,也有幾分期待。

    老鬼瞧見,遞過了一根雪茄來,說來一口?別著急,米國這邊的醫生執照很難考的,能夠考上的話,應該都是有真材實料的……

    我猶豫了一下,接過來,老鬼幫我點燃,我剛剛放進嘴裏,吸了一口,還沒有吐出來,就聽到裏麵傳來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緊接著是那醫生羅西驚慌失措的大叫,“天啊”、“上帝”、“狗屎”之類的話語,不絕於耳。




    而隨後,門被推開了,屈胖三抱著一個棉布包裹的嬰兒,對我說道:“恭喜,林曦生了一個帶把的,你們老陸家有後了……”

    我緊張地說道:“那龍玉姐呢?”

    呃……

    屈胖三一臉古怪地說道:“她啊……呃,生了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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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6-11 14:37:56

  一個蛋?

    我終於明白了那位被我們用暴力“請”過來的女醫生為什麼會發出這麼多的尖叫聲來,說句實話,別說她,就算是我,瞧見這樣的一幕,估計也會驚訝莫名。

    不過龍玉和舟山群島的小玉兒一樣,都是軟玉麒麟蛟所化,乃龍屬,而龍是卵生動物,生出一個蛋來,這個

    老鐵,沒毛病。

    產房屬陰,成年男子不能進入,屈胖三給我看了那小侄兒一眼,就又進了去。

    而我瞧見那小東西的小眼睛、小嘴巴和小鼻子,柔嫩得讓人心都化了,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就生出了許多的柔軟來,將之前鏖戰一夜的殺氣都給衝洗得七七八八。

    新生命的誕生,終究是一件讓人欣喜的事情,我跟老鬼離開了走廊,來到客廳裏安坐,此刻外麵天色大亮,老鬼衝著我笑道:“恭喜,恭喜,當叔叔了。”

    我笑得合不攏嘴,說是啊,想一想還真的是很奇妙啊。

    老鬼說你哥也不錯啊,效率這麼高,一下子就有了兩個兒子。

    我說那個蛋還沒孵化,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呢我更希望是女的,兒女雙全。

    老鬼說這事兒你哥知道不?

    啊?

    我愣了一下,說你說的,是她們生孩子的事情,還是我過來救她們的事情?

    老鬼說當然是你過來救人的事情了生孩子這事情,剛剛發生,他如何能知曉?我的意思,是你過來救人,並且已經和猛虎團的人打了照麵,就算是偽裝了麵容,但以三十三國王團對你的了解,也必然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事兒你哥那邊得有準備,不然失去了手裏的砝碼,而你哥又沒有離開的話,那幫人興許會對你哥下手。

    啊

    聽到老鬼的提醒,我有點兒不太確定地說道:“徐淡定那邊,說會幫我聯係的,但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確定。”

    老鬼說打個電話吧。

    我點頭,說對。

    說罷,我來到了電話機旁,拿起了電話,開始撥打起了越洋電話來。

    我們挑的這一家是有錢人,自然開通了跨國服務,電話沒一會兒通了,是徐淡定的助理接的,當我表明了身份之後,他告訴我人在開會,他現在就過去稟報一下,不確定會不會過來。

    我說好。

    我以為會等很久,沒想到沒多一會兒電話就響了,緊接著徐淡定開口說道:“陸言麼?”

    我說對,是我。

    徐淡定說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剛從我聽北美那邊的同事傳來消息,說檀香山那邊的動靜鬧得有點兒大,好像整個一片區域都崩塌了,現在大街上到處都是猛虎團成員的影子,就連米國的fb和軍隊都出動了,現在整個檀香山都是一片風聲鶴唳,連他們都躺了槍

    我聽徐淡定說了一堆反饋之後,詢問道:“淡定哥,我哥那邊,你通知到了沒有?”

    啊?

    聽到我的提問,徐淡定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說道:“陸言,事情出現了一些差錯”

    什麼?

    聽到他的話語,我陡然一驚,說什麼?什麼差錯?你別告訴我,你那邊沒有能夠聯係到他?如果是這樣,他現在恐怕真的就危險了

    我心中擔憂,聲音頓時就有點兒大,而徐淡定趕忙說道:“停停停,你先別著急,聽我跟你說你哥在我們找到他的時候,就已經失蹤了,根據我們埋在敵人內部的臥底反饋,說三十三國王團的人也在找他,滿世界的找,也沒有找到,有人懷疑他很有可能潛回了夏威夷”

    啊?

    聽到徐淡定的話語,我將信將疑地說道:“真的?”

    徐淡定不由得苦笑起來,說我還能騙你?

    我說那為什麼我們沒有遇見他?

    徐淡定說你們那邊的情況,我怎麼會知道?興許他那邊還沒有動手呢?不過不管怎麼說,我收到消息,說你已經救到人了對吧?

    我說對。

    徐淡定說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你那兩個嫂子,是回國來,還是怎麼樣?如果是回國來的話,我來幫你安排,不管是宗教局的幹休所,還是秘密基地,又或者茅山,都沒問題的。

    我猶豫了一下,說還是算了,我打算把她們送到我女朋友那裏去。

    徐淡定愣了一下,然後問道:“東海蓬萊島?”

    我說對,我父母也在那裏,彼此也有一個照應。

    徐淡定說好,不過現在夏威夷的情況很複雜,你們打算怎麼離開那裏?

    我說目前準備通過威爾岡格羅的關係,暫時先避避風頭,不過如何回去,這個還真的是有一點兒頭疼,暫時沒有什麼頭緒。

    徐淡定說我們那邊也被盯得死死的,一時半會兒動不了,這樣,你先等等,我回頭找人幫你安排。

    我說好。

    徐淡定說這個號碼能夠聯係到你麼?

    我說這是臨時借助的地方,不行,不過沒事,等我安定下來,再跟你說。

    兩人掛了電話,老鬼在旁邊聽完全程,有點兒懷疑,說他不會是騙你吧?你哥在沒有得到任何確切的消息之前,怎麼敢逃離?他一走,你這兩個嫂子該怎麼辦?他可不知道你過來救人了,而且也不確定你一定就能夠就成功

    我心中也有疑惑,不過還是搖頭說道:“淡定哥是自己人,應該不會騙我的。”

    老鬼說我相信徐淡定的人品,不過他隻是一個信息接收者,如果下麵有人使壞的話,那就不知道了。

    他這話兒說得我心裏慌慌的,而這個時候,屈胖三走了過來,對我們說道:“在談什麼呢?”

    我簡單講了一下,屈胖三想了想,說這種事情,多想無益,等忙完這邊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吧,總會有一個結果的。

    老鬼問屈胖三,說搞完了?

    屈胖三說對,林曦那邊,母子平安,隻不過剛剛生產完,身體虛弱,而龍玉則好許多,畢竟軟玉麒麟蛟,身體素質就是好,已經能夠坐起來,開始忙活了。

    老鬼壓低聲音,說那女醫生呢?

    屈胖三說在跟她們講解一下生產之後的注意事項,以及照顧嬰兒的相關知識啊,怎麼了?

    老鬼將手往脖子處一劃,說要不要處理一下?

    屈胖三忍不住翻起了白眼,說老鬼你大爺的,人羅西醫生剛從在百忙之餘,還忙不叠地跟我打聽你的情況呢,看樣子是被你的男色和強烈的雄性荷爾蒙給吸引了,對你春心蕩漾,結果你這家夥,居然想著將人給滅口?

    我看了老鬼一眼,覺得屈胖三並不像是在說謊。

    老鬼變成了血族之後,整個人的容貌與當年的確有了很大的變化,不但高大了許多,而且臉部的輪廓立體,頗有種外國帥哥的感覺,在加上平日裏打理得十分整潔,讓人有種歐洲古典貴族的氣質。

    當然,這估計是血族的通病。

    正因為如此,那位羅西醫生看上了老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聽到屈胖三的調侃,老鬼有點兒無語了,說我還不是怕她泄露了消息,到時候連累到大家?我倒是無所謂,但阿言這兩個嫂子剛剛生完孩子,還有嬰兒在,哪裏經得起折騰?

    屈胖三說那就要看你的腰力如何了。

    啊?

    “腰力”是什麼鬼?

    我當下就是一愣,隨即瞧見屈胖三那猥瑣的表情,頓時就一陣耳熱,而老鬼也是黑著臉,說那娘們太醜了,我可不行要不然,讓阿言去?

    我趕忙搖頭,說不行,不行,我心裏隻有蟲蟲,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都是屬於她的。

    瞧見我們兩個相互推諉,屈胖三笑罵道:“兩個混蛋,一點兒擔當都沒有我要不是還小,用得著求你們嗎?”

    說罷,他也樂了,說行了,一會兒我把她催眠一下,估計十天半個月內想不起來,你們放心吧。

    聽到這裏,我和老鬼都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接下來又是一陣忙碌,待羅西醫生這邊弄得差不多了,屈胖三跟羅西醫生商量妥當之後,給她做了催眠,然後與我一起,把人給送回了家去。

    回來之後,我與剛剛生產過的兩位嫂子見過麵,發現兩人的情緒都還算正常,而龍玉則幾乎跟一正常人差不多了。

    就算是林曦,也比普通的產婦要強許多。

    她們再一次地問起了我哥的情況來,我不敢把此刻的情況跟她們講,直說沒事,讓她們放心。

    隨後我告訴她們東海蓬萊島的變化,征詢她們的意見,看是否願意去那裏。

    對於我的邀請,兩人都沒有拒絕。

    畢竟此刻與三十三國王團翻臉,以那幫家夥的勢力,躲在哪兒都不安全,還不如去東海蓬萊島住著,至少安全上也有幾分保障。

    她們現在的心理,已經過渡到了“母親”的角色,一切都以孩子的角度出發。

    我還詢問了龍玉關於那個蛋的事情。

    她告訴我,這個蛋需要三個月左右的孵化時間,所以是男是女,還得再等一段時間。

    聊完這些,林曦突然開口說道:“那個阿言,你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我慌忙拒絕,說給孩子取名這事兒,是父母的權力,我就不用代勞了吧。

    林曦卻很堅持,說如果沒有你這個叔叔,隻怕他降生不到這個世界上來,這一點,就算是狗哥來了,也會讚同我的。

    這句話,龍玉也是認同的。

    我看著林曦清澈的目光,知道她這是在向我表達感謝,沈思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記得母親告訴過我,當初生我哥的時候,希望他‘萬言萬當,不如一默’,至於我,則是因為我哥性格太內向了,希望我能多說話名字是長輩對於孩子的希望寄托,而我和我哥,這輩子肩上的責任都擔得太多了,所以我希望這個孩子的人生,能夠平凡一些”

    說罷,我抬起頭來,認真地說道:“不如,叫做陸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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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2-6-11 14:38:11

並不是我想控訴什麼,隻是有的時候,肩上擔負了太多的責任,並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我希望這孩子在長大之後,不用去麵對三十三國王團和三十四層劍主這樣的危險,快樂開心地麵對著生活之中的美好,真實地感受著平凡的一切。

    對於我的期冀,無論是林曦,還是龍玉,都十分認同。

    平平淡淡才是真。

    沒有母親會願意自己的孩子生於漂泊動蕩、顛沛流離的生活裏,她們都希望孩子能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甚至走完自己的一生。

    陸凡。

    當我從林曦的手裏接過了那個繈褓之中的嬰兒,仔細打量著他的小眉眼之時,小家夥突然間睜開了眼睛來,黑漆漆的眼珠子緊緊盯著我,讓我甚至都能夠看到自己的倒影,不知道怎麼著,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一下子就給觸動了,鼻頭發酸,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動。

    純真,美好,這是我許久都未曾感受到的東西。

    腥風血雨的江湖闖蕩太久,方才知曉,老婆孩子熱炕頭,這才是我最向往的生活。

    我們在這兒又待了一天,到了半夜的時候,有人過來搜查,路過這邊的外麵,瞧見那些手持著某種特殊儀器的黑衣人,我們都清楚,這是猛虎團的人員。

    好在屈胖三應對這樣的手段層出不窮,他抽出了青雲圖來,將我們的氣息都給包裹住,避開了那些人的追查。

    不過這樣並不算完,過了沒一個多小時,又來了一批人。

    這些人的膚色較黑,有點兒像印度人,他們的渾身都紋滿了古怪的符文,那種藏青色的符文遍布了他們的全身,在夜裏的時候,甚至散發出了輕微的光芒來。

    這些人的目光如炬,宛如雷達一樣,掃量著各處,一旦感覺到奇怪,直接闖入其中去搜查。

    瞧見這幫人,屈胖三也覺得有一些棘手。

    很明顯,比起那些拿著某種現代儀器來排查的家夥,這些人才是真正難以對付的。

    好在這個時候老鬼出了手,用他那據說是血族十三聖器之一的血匙,將我們再一次地隱藏了起來。

    如此兩次之後,我們決定離開。

    畢竟這裏距離事發之地實在是太近了,是猛虎團,甚至是三十三國王團的重點排查區域。

    那幫人顯然是得到了某種信息,知道我們此行攜帶著孕婦,未必能夠走遠。

    好在我們決定離開的時候,龍玉基本上恢複了正常,至於林曦,則得益於新羅婢的氣息輸入,讓她能夠在產後就迅速地恢複了狀態。

    對於此事,新羅婢與屈胖三還起了衝突和爭執。

    不過屈胖三卻如同霸道總裁一般,用極為強硬的態度,讓新羅婢最終屈從了。

    再一次出發的時候,我們選擇了次日的上午十點。

    每一個人都有過變裝,用的是屈胖三的易容術,經過他的塗塗抹抹,我們一行人全部都變成了夏威夷當地部族的容貌,再穿上臨時藏身地這兒的衣服,煥然一新,隨後老鬼聯係的人也開著車過來,接到了我們。

    跟這位叫做摩根的男人接上頭之後,我們才了解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菲爾普斯的確是被人抓到了,並且在次日被人折磨而死。

    雖然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透露出我們的底細,但回想起來,我們當晚就選擇提前行動,這是一個無比正確的選擇。

    因為菲爾普斯的那一條線差不多被地頭蛇猛虎團給全部端了。

    而卡特羅森軍事監獄暴動事件之後,從他得到的消息,虎神並沒有死,隨後露麵,主持了接下來的搜捕之事,而三十三國王團也從北美、歐洲等地調來了大量的人手,光大阿卡那牌,確定的都有八張,其中最神秘和強大的愚者,據說都來了。

    可以說,此刻的夏威夷,是個風雲之地。

    不光是三十三國王團,事實上,教會、血族的十三氏族、黑暗議會以及形形色色的組織,都有不少人彙聚於此。

    而這些人彼此交織,並非是一團和睦,爭端、廝殺、甚至可以說是戰爭,在這島嶼的各個角落裏不斷上演,劇烈的衝突甚至引發了米國當地的介入,他們的專業部門以及駐紮的國民警衛隊都開始了介入,從而引發了更大規模的暴亂。

    而這些,都是我們這些始作俑者所不知道的。

    說到最後,摩根低聲說道:“那幫猛虎團有點兒瘋了,他們在傳言,說你們應該說是你陸言你殺了他們的神鄂樂多斯,所以那些信徒都崩潰了,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我有點兒哭笑不得,說明明是他們自己動的手,怎麼偏偏讓我來背這口鍋?

    老鬼都有些不能理解,來說宗教信仰這事情,不是得吹牛波伊麼?得吹自己的神有多麼多麼強大,多麼多麼牛逼,吹成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真神,其他的都是偽神,才能夠迷惑無知的吃瓜群眾,從而奠定自己的群眾基礎這幫人是腦子進水了吧?吹自己信仰的神,給一個凡人給幹掉了?

    呃

    屈胖三在旁邊嚐試著解釋,說其實也不難理解,主要是鄂樂多斯之死,他們自己的教眾估計都感覺到了,在沒辦法解釋的情況下,又碰到了這次的事情,與其讓事情繼續發酵,不如主動揭開來,還能夠將仇恨轉移出去。

    老鬼說那以後猛虎團就再也沒有吸引力了啊?

    屈胖三說由此可見,三十三國王團已經放棄了猛虎團,又或者,他們已經找到了別的辦法

    一路聊著天,期間碰到過幾次停車搜查,讓我們感受到了嚴肅的氣氛,不過因為屈胖三惟妙惟肖的易容術,再加上林曦和龍玉空空如也的肚子,倒也沒有太多的變故發生。

    路過母嬰商店的時候,我們還特地停了車,去采買了一些新生兒需要用的東西。

    我們在海邊的一家小修船廠落下了腳。

    這是一家主營修理遊艇業務的修理廠,工人不多,而我們則給安排在了庫房的地下室裏。

    這兒是專門用來藏身的地方,遠比我們隨便找的一家住所要安全許多,就是地下室的空氣有點兒渾濁,也許是通風係統有一些不太好,弄得小陸凡一直在哭,嗚嗚哇哇的,讓人頭疼。

    我們在這兒安頓妥當之後,跟徐淡定那邊又取得了聯係。

    他告訴我們,現如今夏威夷的機場查得非常嚴,據說每一個窗口,都有猛虎團的人存留,任何有嫌疑的人,都有可能被扣住。

    雖然新聞上沒有怎麼見諸於報端,但機場的衝突每天都在發生,甚至還死了人。

    但這些,都是秘密進行的,三十三國王團背後的勢力非常龐大,甚至都已經能夠控製輿論和網絡了。

    所以想要使用備用身份,乘坐飛機離開夏威夷,這事兒有點兒困難。

    至少近期都不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隻有走海路了,他這邊已經聯係好了一艘從米國西海岸出發,途徑夏威夷,最終抵達東京灣的郵輪天空綠洲號,裏麵有一位管理是我們的人,能夠幫助我們在裏麵安排上兩個房間。

    天空綠洲號是一艘載客能夠達到四千的巨大郵輪,在這樣一艘郵輪之中藏匿,並不是一件難事兒,而唯一的難題,是如何上船。




    對於此事,他暫時還沒有頭緒,因為天空綠洲號會在夏威夷停泊兩日,然後離開,而港口區的檢查,也絕對是十分嚴格的,甚至會比航空港更加變態。

    聽到這個,我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如果我們中途登船呢?”

    啊?

    徐淡定問我怎麼登?

    我想了一下,說我們乘坐小型遊艇,在半夜的時候靠近,隻要裏麵的人能夠幫忙接應,不要引起注意,我們就能夠潛入其中。

    徐淡定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好,我先找他谘詢一下可行性,回頭再跟你說。”

    沒多一會兒,徐淡定打來電話,說沒問題。

    雙方約定好了時間和航線之後,我回過頭來,跟幾人商量,聽到我的計劃,摩根十分讚同,說坐郵輪離開,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隻要裏麵有人接應,安安心心離開夏威夷,後麵的事情,就好辦許多。

    既然決定,那麼就趕緊準備,時間定在了三天後的夜裏,摩根給我們提供了一艘半舊的小遊艇,到了時間,他會親自送我們出海的。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到了當天,我們登上了遊艇,趁黑出海。

    我們準時抵達了天空綠洲號的航線附近,由屈胖三與我先行過去,與內應接觸,隨後屈胖三揮舞翅膀,將林曦母子接過去,而龍玉和老鬼則各式手段,抵達了郵輪。

    內應是一個華裔,在郵輪的地位挺高的,他帶我們在巨大的郵輪之中穿梭,最後來到了兩套豪華套房前。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將會在這裏度過。

    他人離開之後,我安頓好兩個嫂子,然後回到了斜對麵的另外一個套間。

    結果在走廊上,我突然間聽到有人在我身後喊道:“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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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6-11 14:38:24

  聽到有人叫住我的那一刻,我整個人的身體都繃得筆直,丹田發力,有種要立刻暴起的衝動。

    此時此刻的我,可是用大易容術改頭換麵,又用那遁世環掩藏了自己的氣息,不管從那一個角度來說,都很難會被人認出來,除非是對我非常熟悉的人。

    誰?

    我猛然扭頭,瞧見了一個黑頭發、黑眼睛的少年郎。

    k,墮落拉結爾杜曉坤。

    我實在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到他,瞧見我臉上顯露出幾分驚詫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說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是你。

    “k?”

    聽到門口的聲音,老鬼從另外一個套房走了出來,開口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k朝老鬼打招呼,說老鬼哥,你也在?

    隨後他又跟房間裏出來的屈胖三打了招呼,然後說道:“走廊上麵不方便說話,我們到房間裏麵去吧。”

    說罷,他指著斜對麵的一間房,率先打卡進入。

    我們對視一眼,都覺得實在是太巧合了,我們之所以通過“天空綠洲號”郵輪離開夏威夷,都是徐淡定那邊的安排,而徐淡定通過這邊的內應將我們安排在這裏,應該也是臨時起意的,卻不曾想就在走廊上,居然也能夠碰到熟人。

    不過k此人是王明和老鬼的患難之交,與我之間也並無仇怨,所以按道理說,應該是不會謀算我們的。

    我們三人跟著進了套房裏,發現房間裏並不隻是k一人,還有另外兩個熟人。

    帶翅少年亞當,以及他的母親。

    這情況讓我們都為之詫異,而k則說道:“驚訝吧,我剛才瞧見你們的時候,也有點兒嚇到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裏呢?”

    老鬼說是朋友安排的,你呢?

    k指著亞當和他的母親說道:“我是被先知派過來接人的,我聽他們說過了那天發生的事情,你們真的很強,居然能夠在那樣重重包圍之下,在敵人的老巢之中將人給救出來,而且還將‘瘟疫與恐懼之神’給滅了,現如今整個世間,從歐洲到北美,從南美到中東,從東亞到澳洲,都在流傳著你們的名字呢”

    亞當和他母親也站了起來,朝著我們施禮。

    在瞧見這母子兩人,我頓時就明白了前因後果亞當他們當時離開的時候,說會去求助教會,而他的教父,又被虎神稱之為“聖徒雅各布”,由此可見,他跟教會的淵源很深。

    教會的勢力雖然不如中世紀一般如日中天,但作為當今的世界第一大宗教,擁有著二十多億的信徒,自然擁有著超凡的實力。

    而k現如今在先知席下當弟子,受人差遣,過來接人,想來也是正常。

    我們很默契地沒有問詢亞當母子的具體身份,而是隨即談了一些近日來的變化,以及下麵的打算。

    k告訴我們,他將護送亞當和聖母殿下,一路返回梵蒂岡去。

    具體的路線,他並沒有跟我們多說,而是談及了當前的局勢來,說我們的動作,顯然已經觸動到了三十三國王團的底線,他讓我們小心一些,因為他這邊得到的一些情報顯示,三十三國王團的核心層已經對我們生出了極大的殺心,並且已經將第一目標,從教會轉移到了東方來。

    事實上,三十三國王團從一開始,最大的對手就是教會。

    而那位愚者,與先知則是百年來的宿敵。

    從一開始,三十三國王團的目的,就是想要將教會的實力給瓦解掉,從此之後,就再無忌諱了,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漸漸發現一個讓自己都感覺到恐懼的事情,那就是東方的力量格局,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近三十年來,三十三國王團在東方的第一合作者,便是邪靈教。

    隻可惜邪靈教在2012年年末的世界末日之戰中,隨著小佛爺於天山之中消亡,緊接著邪靈教又在京都失利,全盤潰敗之後,就再也沒有起來的趨勢。

    雖然三十三國王團重新扶持起了以許鳴為首的新邪靈教,但終究難以成大器,經過上一次的打擊之後,不但在港澳台地區喪失了大部分的地盤,而且在東南亞的殘餘力量,都飽受當地勢力的蠶食,根本不值一提。

    現如今他們最主要的合作者,是三十四層劍主的勢力,然而上一次白頭山之役後,那幫人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而三十四層劍主的勢力,有一大半,都是折損於我們的手裏。

    再加上近年來的好幾次大規模行動,使得三十三國王團損兵折將,讓他們不得不意識到,比起教會來,來自東方的威脅,才是最根本、最致命的。

    說了這麼多,k嚴肅地說道:“你們小心,我聽說三十三國王團很可能會發動一場針對國內的襲擊,將人類清除計劃,提前啟動。”

    啊?

    聽到他的話語,我們都不由得驚訝,說什麼情況?他們憑什麼啊?

    k說你們聽說過七神計劃沒有?

    我們都搖頭。

    k瞧見我們真的不知曉,耐心跟我們解釋道:“所謂的七神計劃,其實是三十三國王團締造新秩序最核心的部分七神,包括‘傲慢與偏見之神’、‘嫉妒與陰謀之神’、‘暴怒與戰爭之神’、‘貪婪與權力之神’、‘色欲與繁衍之神’、‘饕餮與饑餓之神’,最後還有一位,想必你們應該猜到了”

    我說:“瘟疫與恐懼之神?”

    k點頭,說對。

    旁邊的老鬼問道:“七宗罪麼?”

    k點頭又搖頭,說差不多是,又有所不同,事實上,這些新誕生的神靈,都是愚者通過舊神的殘軀上麵締造出來的,而這些神靈,有兩種說法,一種是聽命於三十三國王團的議事會,而另外一種,則是隻聽從於愚者一人,不管怎麼說,一旦七神聚齊,就是他們發動滅世的時刻。

    屈胖三聽到,忍不住笑了,說可惜他們再也沒有機會了。

    k點頭,說對,瘟疫與恐懼之神是他們計劃之中最重要的一環,也是最為恐怖的一位,然而它還沒有成型,就被你們給滅了,可想而知,三十三國王團,特別是那位愚者,對你們得有多麼的痛恨。

    屈胖三嘿嘿一笑,說他們是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他們抓了陸言的兩個嫂子,怎麼會落得這般下場?

    k有點兒嚴肅地說道:“瘟疫與恐懼之神,它掌管了瘟疫,能夠隨時隨地掀起浮屍千裏的疫禍,讓人類快速滅絕,這才是它之所以重要的原因;而為了培育最完美的神靈,三十三國王團投入了巨大的力量,包括你們救出來的那些人,很多都是世界上享譽盛名的大人物,他們背後的勢力,之前與三十三國王團也是保持距離,井水不犯河水的,現如今變成這樣,大亂之世,即將開啟。”

    我說既然如此,他們不是有大堆的麻煩要去處理麼,為什麼你還說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k說我剛才的話,才說到一半瘟疫與恐懼之神,因為太過於重要,所以才會成型得特別慢,至於其餘六神,根據我們的情報,似乎已經成型了。

    啊?

    聽到他的話語,老鬼一臉震驚地說道:“怎麼可能?”

    k說你們想過一件事情沒有,那就是為什麼近年來,三十三國王團會屢屢發動襲擊,從歐洲的古老城堡,到非洲的荒野部族,戰火燎原,甚至都燒到了他們都一直未曾涉足的東方去呢?

    聽到k的講述,我不由得想起了天山神池宮、東海蓬萊島、茅山、龍虎一直一些列的襲擊事件。

    這些事件的背後,或多或少,其實都有一個共同的幕後主使者。

    三十三國王團。

    這時屈胖三明白過來了,說你的意思,是三十三國王團是通過對這些地方的征伐,從而獲得大量的俘虜和秘寶,從而投入到對新神的催生之中去?

    k點頭,說對,事實上,三十三國王團在愚者的熊熊野心之下,已經變得瘋狂了,走上了一條無可挽回的道路。

    老鬼有點兒埋怨,說既然教會是三十三國王團的頭號大敵,那你們為什麼不管一管呢?

    聽到這話兒,k不由得苦笑起來。

    我明白k笑聲裏麵的苦澀,對老鬼說道:“你跟他抱怨有什麼用?k也是剛剛從黑暗議會跳槽到教會裏麵來的,他人微言輕,能夠主導什麼呢?而且教會就算是做了什麼動作,他也未必知曉啊”

    k在旁邊補充道:“其實也不是熟視無睹,先知這些年,一直都在做些事情,不過我也不太知曉而已。”

    屈胖三沒有被扯開思路,而是問道:“你剛才說,三十三國王團,很有可能會對東方下手?你指的東方,是我們這些人,還是整個中國?”

    k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他們想要繼續執行之前的計劃,瘟疫與恐懼之神就必不可少,而想要重新締造出這麼一位來,而且得在很短的時間內,必須會找到一處遠比鄂樂多斯和超立方體更加強大的靈脈福地,而現如今擁有這些能量命脈、卻又沒有被他們利用的,隻有東方了”

    屈胖三點頭,說明白了,他們準備哪裏跌倒的,就在哪裏爬起來以戰養戰,一戰定乾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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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6-11 14:38:47

   能夠運轉到現在,並且成為了一個龐然大物的三十三國王團,它的決策中心必然有一個十分成熟的體製,不可能因為私仇而做出任何不智的舉動來。

    所以k的分析不無道理。

    那幫人的想法,肯定是以戰養戰,集中全力而動,一來可以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中立力量,二來又可以打擊自己此刻最為重視的敵人,第三個目的,則是想要通過這一場襲擊,找到足以快速醞釀締造新神的戰利品。

    隻不過,他們最終定下的襲擊目標,到底是什麼呢?

    對於我們的問題,k沒有準確的回答。

    他說他得到的消息也很有限,這個目標在三十三國王團的內部,必然也是最為機密之事,除了議事會的大阿卡那牌之外,其餘人估計很難得到消息。

    就算是得到了,也未必準確,極有可能是那幫人發出來的煙霧彈。

    聽到這裏,我終於明白了之前我們去找範老,讓他簽署我哥任務結束的命令時,他所表現出來的不舍。

    並不是那位老人家有多麼的自私和無情,而是一張大阿卡那牌的內應,實在是太珍貴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又與k聊了許久,一直等到亞當母子看上去有一些疲倦了,方才起身告辭。

    回到了我們自己的房間,我依舊忍不下心頭的焦急,問屈胖三說道:“你覺得,三十三國王團如果真的要動,目標將會是哪裏?”

    屈胖三說你覺得k講的話,有可能是真的?

    啊?

    我說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覺得他在騙你?

    老鬼在旁邊也說道:“k這個人,我認識很久了,對他也還算是了解,他應該不會隨意騙人的。”

    屈胖三說你們想過沒有,世界上這麼多的地方,必然也存在著無數的靈脈之處,無論是英格蘭,還是法蘭西,又或者南美叢林的印加帝國,這些地方都存在有極為神秘的力量,注意締造出另外一個瘟疫與恐懼之神來,那麼他們為何會腦子抽了,跑到東方來撞鐵板呢?

    我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你覺得k說的那三點不對?”

    屈胖三搖頭,說不,其實我對他的判斷,也是很認同的,剛從之所以那麼說,是告訴你們一件事情,那就是憑著我們與k的這對話,去說服國內的人全力備戰,這件事情會無比困難。

    啊?

    屈胖三這麼一說,我們頓時就理解了。

    對,k的話,我們確信不疑,所以他的判斷我們都不會有什麼質疑,但如果拿著這一套說辭去遊說國內的那些人,無論是朝堂之上的當權者,還是江湖之上各宗各派的大拿,都存在一個問題,就是屈胖三剛才提出來的疑問。

    我說k不是說了麼,為了締造七神計劃,這個世界上其餘的地方,基本上都已經被三十三國王團搜刮幹淨了,隻有他們一直不怎麼涉及的國內,才有這樣條件的地方。

    屈胖三說那如果別人問怎麼可能,不是還有梵蒂岡麼?不是還有耶路撒冷麼?不是還有他們說這些,你怎麼回答?

    呃

    我給屈胖三一連串的提問給問得穩住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而老鬼則說道:“那到底該怎麼辦呢?”

    屈胖三說我們現如今應該做的,首先是說服我們的自己人,就是願意相信我們的人,然後通過這一股力量,去遊說那些中立者,至於那部分死不相信的人,則可以分為兩部分人,一部分是老古板,總是覺得天朝上國的迷之自信者,而另外一部分人,則是

    他故意停住了話語,而我心中一動,開口說道:“投敵叛變者?”

    屈胖三猛然拍手,說對,三十三國王團既然在明知道東方的力量如此強大的前提下,還敢來摸老虎屁股,肯定是有所憑恃的,甚至可以說在邪靈教之後,他們找到了另外的合作者,而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們很有機會找到這部分合作者,到底是誰。

    天空綠洲號一路航行,這兒有衛星電話,我在這幾天的時間裏,陸陸續續地跟許多人進行過了對話。

    抵達東京灣之後,k下了船,與我們告別,而我們則在徐淡定的人員安排下,再一次出海。

    船行東海,半路上騎鯨者過來接我們。

    林曦、龍玉瞧見騎鯨者和我哥的幾個手下都過來了,心情放鬆不少,而騎鯨者等人瞧見我那侄兒陸凡,也是興奮得很,雙方一番寒暄過後,待兩位嫂子回船艙休息,我找到騎鯨者,問起了我哥的消息。

    然而他這邊也是沒有任何的線索,我哥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也不跟任何舊部聯係。

    聽到他的話,我的心頭,又多了幾分陰雲。

    回到東海蓬萊島,上次的創傷已經修複得差不多了,看不出太多的戰爭殘骸,隻不過明顯蕭條了許多的街道和人流,還是能夠感受得到上一次三十三國王團進攻東海蓬萊島的影響。

    作為蓬萊島的海公主,蟲蟲在碼頭這兒早早地就等待了。

    當船舶靠岸,我站在船頭瞧見碼頭上盛裝打扮的蟲蟲時,心頭頓時就燃起了一團烈焰來。

    那是我的女人。

    一種說不出來的自豪感,從心頭油然而生,而緊接著,我能夠感覺得到蟲蟲炙熱的眼神,跨越了空間,落到了我的身上來。

    兩人目光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下船之後,蟲蟲並沒有與我多做交流,而是招呼兩位嫂子,並且還給陸凡帶了見麵禮,是蓬萊島最好匠人打造出來的長命鎖,笑盈盈地給陸凡戴上,寒暄一番之後,親自扶著兩位嫂子上車,回到碧遊宮中去。

    那海公主的鑾駕並不算大,所以我也沒有湊到車裏去,而是與騎鯨者等人一同騎馬,在後麵跟著。

    屈胖三在馬上調笑我,說駙馬爺,看來你家海公主對你有點意見啊?

    我卻不被他“挑撥”,心中滿是溫暖地說道:“她對我兩個嫂子,如同對待家人一般,就憑這一點,我還有什麼可以抱怨的呢?”

    當下回到了碧遊宮中,安頓好老鬼和屈胖三之後,我跟隨著去了我父母落腳的地方,還沒有走近,遠遠就瞧見二老在門口駐足等著,旁邊陪伴著幾個身穿羅衫的侍女,待瞧見我們出現,二老便忙不叠地跑了過來。




    親人相見,自有千言萬語訴說不完,隻不過最基本的見麵之後,父母便將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新出生的陸凡身上,連我這個正經的兒子都放到了一邊去。

    我瞧見母親緊緊抱著陸凡不放手的樣子,忍不住就笑了。

    老兩口期待抱孫子這事兒,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此刻終於夙願以償,也算是給我減輕了不少的壓力。

    晚飯就在我父母這兒吃的,味道偏清淡,菜都是他們刨了園子裏珍貴的藥材和花草,自己種出來的青菜蘿卜,另外還燉了一罐子濃濃的老母雞湯,隻不過為了照顧孕婦的胃口,沒有怎麼放鹽,我吃了一口,雞香濃烈,但並不合胃口,也就不多吃了。

    席間聊了許多,都是家長裏短的事情,我發現父母對之前敬而遠之的蟲蟲十分親熱,就好像是對待自家媳婦一般,知道這段時間裏,蟲蟲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在他們身上。

    父母又問起了我哥的下落,我隻有如實回答,聽到我的話語,老兩口都沈默了。

    而兩個嫂子雖然沒說什麼,但看著還是挺著急的。

    母親說那你多操點心,幫忙找一下咯孩子都出來了,他也沒有回來看一眼,太過分了。

    我趕忙點頭,說好。

    隨後母親又看向了旁邊的龍玉,說玉妹,我記得你也好像懷著了,怎麼不見動靜?

    龍玉有點兒尷尬地說道:“快了,還得等一兩個月”

    呃

    我知道,我父母估計是不了解龍玉的身份。

    吃過了飯,兩位嫂子就留在了父母的住處這兒,而我則與蟲蟲離開,走之前,龍玉找到了我,對我說道:“如果有你哥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林曦她身子骨虛弱,走不開,但我休息一段時間,就沒問題的。”

    我點頭,說好。

    回到了蟲蟲的住處,我拉著她的手,說些感激的話為了滿足我父母勞作的想法,把那園子裏最為珍貴的藥材和花草鏟掉,這事兒還真的是為難她了。

    另外還有我父母對待蟲蟲的態度,就知道她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費了多少的心思。

    她可是這座島嶼的主人,地位那般尊崇的人物,在我父母麵前,卻是百般的討好,真的是委屈她了。

    蟲蟲握著我的手,認真地說道:“咱們兩個,還需要說那麼多麼?”

    我被蟲蟲柔滑的小手兒一握,頓時就控製不住了,情欲翻湧,抱著跟前的玉人兒,激動地說道:“對,對,愛這事兒,不用說什麼,要親力親為地實踐”

    嗯哼

    這一夜小別重逢,紅被翻浪,自有許多妙不可言之事發生,不多贅述。

    我在蓬萊島待了兩天,一天半沒有出過房間,因為時間緊急,不敢再流連溫柔鄉,告別父母和妻子,與老鬼、屈胖三乘船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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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2-6-11 14:38:59

   我們從東海而來,直接抵達江浙一帶,隨後到了江陰的梁溪落腳。

    梁溪這兒,是我們之前約定的地點。

    慈元東,黃胖子在這兒設席等待,而雜毛小道也從茅山趕了過來,另外一邊,徐淡定從京都出發,在我們之前趕到此處,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個讓人意料之外的人物,那便是龍虎山的張天師。

    在之前陶晉鴻、善揚真人的時代,茅山和龍虎,一直都是表麵和氣,私底下互相競爭,從來都沒有平靜過。

    然而此時此刻,共同的敵人使得這兩個頂級道門,卻又聯合到了一起來。

    當瞧見新一代的兩位掌門人把手言歡之時,我們能夠感覺得到,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加複雜。

    在重新歸還的慈元宅裏,人工湖的中心,有一個亭子。

    我們被人引進了宅院之中,與來到這兒的諸人見過了麵,寒暄之後,張天師站了起來,向我們行禮。

    我們趕忙拱手,說何至於如此大禮?

    張天師說本教善揚真人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天羅秘境的執宰人,這是我當初在那兒苦修之時,都為之仰望的存在,然而卻給諸位讓給了他來做,也讓我龍虎山天師教從此有了一處新的上升階梯,大恩大德,難以為報,隻有一禮敬之。

    屈胖三指著雜毛小道,說那你應該感謝的,是這一位,跟我們可沒關係。

    張天師說蕭掌教我之前已經感激過了,不過兩位在這裏麵也是勞苦功高,怎敢忘記?

    如此聊了一會兒,徐淡定咳了咳,開口說道:“我這次過來,請了一位貴客。”

    雜毛小道、張天師和這兒的東主方誌龍皆拱手,說有請。

    徐淡定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手。

    我不知道他們為何會這般的鄭重其事,卻不曾想從那邊的月型拱門處,攜手走來了三人。

    這三位皆是老者,一人麵色平和,卻是失蹤已久的寒冰蠱魔許應愚,另外一人神情冷峻,仿佛別人欠了他一百萬的表情,便是曾經的大內第一高手黃天望,再有一人,看似普通,卻深藏玄機,正是我們之前見過麵的總參範老。

    這三個人,每一個單獨拎出來,都是讓朝堂都為之震動的大人物,此刻卻集體出現在了這裏。

    難怪雜毛小道、張天師等人都為之肅然。

    三人走到了亭子之中,眾人起身讓座,我瞧見許映愚許老,激動得難以自已,顧不得太多,走上去便問道:“許老,你怎麼會在這裏?”

    許老露麵的時候,已經朝著我點頭打了招呼,而聽到我激動地問他,便回答道:“組織需要我,我便來了。”

    我說那你之前呢,去了哪兒?

    我想起之前關於許老的傳言,都以為他出不來了,沒想到他居然又出現,實在是大喜過望,還沒有等許老回答,旁邊的黃天望便有些不高興地問道:“國家機密,沒事兒別亂問。”

    一句話將場麵弄得尷尬不已,好在許老並沒有冷場,笑著說道:“也不算什麼國家機密,我其實是王紅旗派出來的。”

    王紅旗?

    他簡單一句話,讓我立刻明白了傳言屬實。

    隻不過,據說融身了龍脈的人,是不能再離開的,他又是怎麼出來的呢?

    我滿心疑問,不過瞧見黃天望陰沈的臉,還是忍了下來。

    這種事情,後麵再仔細詢問也沒事,當著這位黃顧委的麵講東講西,他指不定又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當然,我知道黃天望的心情之所以不太好,也並非是因為我。

    最主要的,還是我旁邊的老鬼。

    雖然老鬼並沒有跟黃天望有什麼直接的衝突,但他有一個好基友,叫做王明。

    而王明正是荊門黃家由勝而衰的關鍵人物,而且還據說連續斬殺了兩位荊門黃家的家主,而作為荊門黃家走出來的朝堂大佬,這位民顧委的老大瞧見老鬼,還真的是有一點兒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按理說到了黃天望這樣的層次,一切情緒都能夠很好的處理,並不會表現出來,然而那恨意濃烈到了極點,終究還是憋不住。

    當然,最主要的,是黃天望此刻拿王明、老鬼也沒有辦法,也就隻能夠通過這態度,來表達自己的憤怒了。

    旁邊的範老顯得很平和,對黃天望說道:“老友,我們此次過來,是來商量事情的,私人恩怨,日後再說。”

    黃天望用鼻孔哼了一聲,沒有再多言。

    這時大家坐定,範老咳了咳,然後說道:“我們之前接到了淡定同誌的彙報,大為震驚,私底下幾個有關部門相互交換過幾次意見,還有最上麵的人也做過交流,最終還是有點兒不太確定,所以冒昧來訪,還望見諒。”

    範老的這養氣功夫,顯然是做到了極致,身處高位,卻反而越發的謙虛起來。

    我們眾人紛紛拱手,說上麵的重視,是對我們最大的認可。

    範老對我和屈胖三說道:“具體的情況,我們都一知半解,還請兩位跟我們分享一下吧。”

    屈胖三在平常人跟前,最愛出風頭,但一見到當官的,便喜歡往後縮回去,揮了揮手,說陸言你來講,我補充。

    呃

    這領導範兒讓我有點兒鬱悶,不過也沒有糾結,爽快地站了起來,從我們這次前往夏威夷救人的事情開始說起,娓娓述來,一直到最後我們達成天空綠洲號逃離夏威夷時,從k那兒得到的消息,跟他們具體說了起來。

    之前我們在電話裏的交談到底還是有一些含糊,此刻聽到親曆者的講述,眾人都為之出神。

    一直到我講完了整個過程,許老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說道:“那個叫做杜曉坤的少年郎,他的話靠譜麼?陸言你說說”

    我點頭,說杜曉坤出生於英國教會,後來叛逃之後,一路輾轉,成為了黑暗議會的重要人物,甚至極有可能成為黑暗議會的領導人,現如今他投入基督教一個叫做先知的人麾下,成為了那人的弟子這人跟我們都有交情,沒有騙我們的必要。

    這時旁邊的範老也點頭說道:“我們這邊有他一部分的資料,從智庫的分析結果來看,他這人不錯。”

    說罷,他問道:“如果杜曉坤說的事情是真的,那麼你們覺得,三十三國王團這回孤注一擲,最有可能襲擊的地方,會是哪裏?”

    眾人皆沈默,沒有開口。

    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在沒有任何憑據的情況下,貿然開口,很容易惹笑話的。

    範老見眾人都沈默,便看向了我,說小陸,你說說。

    呃

    我不太清楚這位大佬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讓我來率先發言,不過我這人也不怯場,想了一下,說那我就放肆地說了啊?

    眾人都笑了,說你說吧,誰還會為難你不成?

    我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我入江湖的時間不算久,經曆和見識都有限,所以隻能夠想到幾處地方茅山宗,或者龍虎山,這兩個地方,都是三十三國王團曾經想要攻占,卻最終功虧一簣的去處,這兩個地方必然有三十三國王團念念不忘的東西,所以他們才會冒那麼多的風險過來,所以我覺得這兩個地方,不可不防。”

    範老點頭,說對,這是一個思路,繼續。

    我說如果按照這麼一個思路的話,天山神池宮和東海蓬萊島也能算入其列,但我個人卻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小。為什麼呢?三十三國王團做這一票,除了要搶劫能夠孕育新神的戰利品之外,還要起到一個殺雞儆猴的效果,而這兩個地方的名聲不顯,與他們的目的顯然是南轅北轍的。

    眾人皆點頭,對我的分析認可。

    我說除了這幾個地方之外,還有一些地方,是我可能不太知曉的,所以我也沒有太多的發言權,另外有一個地方你們別忘記了,那就是龍脈,我聽說那個地方靈氣充裕,也許會是那幫人的目標之一。

    聽到這話兒,黃天望冷冷地說道:“不可能,他們就算是攻打百年,也不可能突破龍脈之地的。”

    我瞧見他說得這般堅定,也沒有再多說,直接收尾道:“我這也是拋磚引玉而已,我這人見識淺薄,也說不出別的地方來。”

    範老沈吟了一會兒,又問了一下關於夏威夷的事情,重點詢問了一下那位“瘟疫與恐懼之神”的情況。

    他們很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現如今的末法時代,真的還能夠孕育出新神來?

    我看得出來,他們對於這件事情,還是挺疑惑的。

    或者說,他們有點兒不太相信三十三國王團的七神計劃,覺得這些不過是k的威脅而已,並不是真的。

    聽到了這裏,屈胖三突然笑了。

    眾人都看向了他,而他則說道:“你們不提,我差點兒就忘了,你們最為關心的那位‘瘟疫與恐懼之神’,它好像還沒有死。”

    啊?

    眾人都為之驚訝,說沒死?那它在哪裏?

    屈胖三微微一笑,摸了一下胸口,說你們想要看麼?要的話,我叫它出來,跟你們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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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2-6-11 14:39:13

當屈胖三布好了遮掩氣息的法陣,將那被捆仙索綁得死死、又給青雲圖蓋住的“瘟疫與恐怖之神”弄出來的時候,人工湖的亭子裏,一片寂靜

    剛才他們對於末法時代新神的誕生感覺到不太可能,屈胖三隨即就叫出了一位神來。

    而且還真是他們最為重視的那一位。

    隻不過當幾人瞧見這個看上去如同一熊孩子、昏昏欲睡的孩童時,都有點兒驚訝。

    這跟他們想象之中的神靈,相差也太大了。

    黃天望當場就質疑道:“你們確定這是那個什麼瘟疫與恐懼之神麼?我怎麼感覺像是你們隨手在國外綁來的人質啊?”

    老鬼忍了這脾氣古怪的老頭兒許久,此刻終於憋不住了,開口說道:“你覺得一個大活人給裝進納須彌於芥子的法器之中,再放出來的時候,還有氣息麼?”

    簡單一句話,把黃天望所有的質疑都給反駁了。

    的確,這樣的法器,的確是不可能存放一個大活人的莫說是大活人,任何具有生命特征的生物,都不可能存放於那裏麵。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們跟前的這熊孩子,當真就隻有一個解釋了。

    神。

    範老眯眼打量著扔在地上的這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屈小友,能否把人給叫醒來?”

    屈胖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說沒問題啊。

    說罷,他用腳尖踹了踹地上挺屍的小男孩,毫不客氣地說道:“別在那裏裝了,趕緊起來吧,給大家學一通狗叫”

    呃

    這話兒實在是太不客氣了,但好像還真的起了作用,那個小男孩一骨碌翻了起來,用極度憎惡的眼神盯著屈胖三,惡狠狠地說道:“無知的凡人,總有一日,你會嚐到得罪了我的苦果”

    屈胖三哈哈大笑三聲,隨即揚起手來,朝著那家夥的臉就是一通大耳刮子。

    他劈裏啪啦地扇著,用盡了氣力,而小男孩卻是一動也不動,仿佛一根木頭一般,隻聽到啪啪的響聲,但臉色卻沒有半分泛紅。

    他顯得十分鎮定,而屈胖三扇得有點兒手痛,索性停了手,然後緩緩說道:“這裏不是你的神域,而你作為一個被拋棄的半調子神靈,不要有太多的迷之自信,否則後悔都來不及的”

    說到這裏,他對三位朝堂來的大佬說道:“熊孩子不敲打不聽話,來吧,你們問他。”

    其實用不著文,屈胖三剛才的動作,以及這個小男孩的反應,都已經明確無誤地表明了這小東西的身份來,三人用看大熊貓滾滾的眼神,認真打量了麵前的熊孩子,好一會兒,黃天望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說我能夠感覺得出來,他的潛力無限大。

    屈胖三不耐煩地說道:“廢話,作為未來的七位主神之一,它的成長肯定不錯了,隻不過落到了我們的手裏,幾乎就等於零了。”

    許老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它到底有多強?”

    屈胖三想了想,說如果在當時它自己的神域之中,而且還是發育足夠時間的完全體,那麼我們這幫人估計都對付不了他至於現在,離開了孕育它的那個地方,落地鳳凰不如雞,戰鬥力不值一提。

    範老深吸了一口氣,說我能夠確定它的身份,的確有神格的氣味。

    有了這小男孩的佐證,我們之前的話語,又多了幾分真實可信的證據,範老與其餘兩人對視一眼,最終對屈胖三說道:“我們這邊沒有問題了,隻不過你們能不能將這個小孩兒交給我們來處理。”

    啊?

    屈胖三說為什麼?

    範老說道:“我們三個人,並不能夠說服朝堂之上的眾位同僚,需要有它的介入,讓最高的那些決策者們下定決心,動用足夠的力量來防備未來一切的戰爭可能。”

    屈胖三搖頭,說不行。

    範老有點兒失望,說為什麼啊?

    屈胖三十分坦誠地說道:“剛才我們談過了這個家夥的重要性,如果它逃脫了的話,三十三國王團的七神計劃就會得以重啟,緊接著我們將要麵對的,這是無法阻擋的力量碾壓;正因為如此,我們不信任任何人,包括在場的諸位。”

    聽到這話兒,黃天望的眉頭禁不住地皺了起來,雙眼微眯,顯得有些憤怒。

    反倒是許老和範老兩人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說應當如此。

    範老得到了答案之後,不再糾結,說你們既然如此謹慎,我們反而是放心了,既然它如同你們所說的那般重要,那麼就拜托了,請千萬不要讓它得以逃離如果有必要的話,甚至可以將其直接摧毀,避免後患。

    屈胖三淡然說道:“放心,我們自然懂得處理的。”

    此事談妥,三位大佬得到結論之後,後續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安排,就沒有再多停留,起身離開。

    許老並沒有隨著另外兩人離開,而是留下來,叫我單獨過去,與我交代兩句。

    他最先問的,自然還是他的女徒弟蟲蟲。

    我告訴了他蟲蟲此刻的境況,對於蟲蟲另外拜師的事情,他並不介意,而是說道:“東海蓬萊島啊我之前的確曾經與那位鳳長老有見過幾次麵,那個時候的她,還是海公主,風華正茂,引無數英雄競折腰,無論是陶晉鴻,還是王紅旗,又或者沈老板”

    呃?

    還有這等秘聞?

    我瞪大了眼睛,準備聽老先生擺八卦呢,結果他話鋒一轉,對我說道:“你們兩個既然走到了一起,準備什麼時候擺喜酒?”

    啊?

    聽到他的詢問,我頓時有點兒猝不及防,結結巴巴地回答道:“這個啊,大概是等這邊的諸事了結,我們再成婚吧?”

    許老臉色有點兒黯淡,從懷裏取出了一個玉佩來,交到了我的手裏,說你們成婚的時候,我估計是去不了了,這個玉佩你拿著,到時候幫我交給蟲蟲,也算是我這個當師父的一點心意吧

    我有點兒驚訝,說你為什麼去不了?

    許老說道:“我這一次從龍脈之中出來,老王廢了不少勁兒,我處理完外麵的事情之後,還得回去的,耽擱不得。”

    我說就不能換別人去頂班麼?

    許老哈哈大笑,說你以為隨便一個什麼人,都能夠去頂班的麼?

    如此又聊了幾句,他跟我交代了一些瑣碎的事情,比如敦寨老家的老宅啊,一些晚輩啊之類的,言語之間,頗有一些交代後事的意味,我正想詢問仔細呢,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說道:“許老,範老讓我過來問你,要不要一起走?”

    許老回頭,說好,你跟他說我就來。

    說罷,他對我說道:“陸言,我最後交代你三件事情。”

    我肅然點頭,說您講。

    許老說第一,照顧好蟲蟲,她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兒,而你則是一個幸運的人,不要辜負她,否則我饒不了你。

    我苦笑,說哪敢?

    許老說第二,保護好自己,別平白無故地就死了我不希望蟲蟲變成寡婦,傷心餘生。

    我點頭,說好。

    許老猶豫了一會兒,又說道:“第三,小心身邊的人。”

    啊?

    我愣了一下,說什麼意思?

    許老說這句話,是王紅旗讓我帶給你們的

    說完,他轉身跟著那個年輕人離開了,留下了一臉懵逼的我。

    我愣了許久,回到亭子這邊來,正在討論的幾人瞧見我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都有些奇怪,屈胖三問道:“你怎麼了?”

    我捏著手裏的玉佩,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大家瞧我不想說,也不多問。

    我聽大家在討論後續的事情,心神不定,下意識地打量著手裏的玉佩,這是一個算不得多名貴的玉佩,兩條鯽魚還是別的什麼魚,相互糾纏,頭與尾相連,看材質好像是和田玉,白色之中,微微帶著幾分黃色,十分滑膩的樣子。

    我打量一會兒,聽到有人叫我:“陸言,陸言”

    啊?

    我回過神來,抬頭一看,卻是方誌龍在叫我,趕忙問道:“怎麼了?”

    方誌龍笑了,說是徐兄在跟你說話呢。

    我收起了玉佩在懷裏,然後問徐淡定,說怎麼?

    徐淡定說我想跟你說你哥陸默的事情,他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消息,從內線那邊看來,三十三國王團的人也在找他你們有沒有聯係?

    我搖頭,說沒有。

    徐淡定歎了一口氣,說陸言,這件事情,我沒辦好,對不起。

    我苦笑著說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啊?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突然消失,這裏麵肯定有理由的,再等等吧”

    一群人又聊了許久,然後轉到了偏廳處,黃胖子早就張羅了一大桌子的菜,大家入桌用餐,期間聊起了接下來的打算,雜毛小道自然是準備回山,而我們在打算去一趟苗疆萬毒窟。

    老鬼說他跟我們一起去,跟王明一起彙合。

    是夜,眾人吃完晚飯之後,又去茶室飲茶,一直到了深夜,方才各自睡去。

    我與雜毛小道回房的路上做過交談,他告訴我,陸左還沒有回來。

    我問什麼時候能回來?

    雜毛小道搖頭,說我也不清楚,也許,未必能夠趕回來呢


引言 使用道具
xuale
王室 | 2022-6-11 14:39:34

  我對於陸左的安危十分關心,覺得在天羅秘境的那個地方,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害怕陸左出了什麼事情。

    然而雜毛小道卻告訴我,說沒事的,你別多想。

    他單純就隻是因為某種個人原因不能出來而已。

    啊?

    本來都想要重返天羅秘境的我,聽到雜毛小道這不痛不癢的解釋,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確定?”

    雜毛小道寬慰我,說你放心了,他不會出事的。

    我沈默了一會兒,說如果沒有左哥,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雜毛小道對我說道:“這件事情,徐師兄會前往蒙古,去聯絡大師兄。”

    啊?

    我說黑手雙城?他難道會參與進這件事情來麼?

    雜毛小道說不確定,現在風雲變幻,誰也不知道其他人懷揣著什麼鬼心思,就算是上麵,也不一定團結你知道為什麼許老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麼?

    我說難道不是因為我們帶來的消息?

    雜毛小道搖頭,說錯,你們的這個消息,隻是他到這裏的原因而已;至於他為何會從龍脈出來,最主要的,是朝堂上的鬥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狀態,那些龍脈勳貴憑恃著某位大佬的支持,已經開始對功勳元老派大肆清理了,眼看著就要完成對上層的整頓,結果身處於龍脈的王紅旗坐不住了,那些可都是他的心腹手下,他在龍脈中心為天下穩住惡魘,結果這幫人卻反而來抄他的後路,這怎麼得了?所以許老方才臨危受命,趕了出來。

    我有點兒心驚,忍不住說道:“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不可能吧,那幫狗屁不懂的龍脈勳貴,憑什麼占據上風?這個不合理啊?”

    唉

    雜毛小道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們這幫人不管如何鬥爭,都不過是在狗咬狗而已,真正牽著繩子的,都是些什麼人,你想必應該知曉;就剛才的黃天望,以及他掌控的民顧委,其實都是站隊那幫人身邊的”

    我說那該怎麼辦?

    雜毛小道說你放心,紅色土匪也不是吃素的,有他在,誰也不敢撕破臉皮的,事實上,寒冰蠱魔一出現,大勢就開始有所轉變了,龍脈勳貴派幾個最跳脫的老頭子,都給送到了龍脈之中去,代替許老填龍脈,這裏麵的鬥爭,還且有一段時間呢。

    聽著雜毛小道說的這些秘聞,我有點兒心驚肉跳。

    這些東西,是我這輩子都難以接觸的東西,霧裏看花、水中望月,具體的情況我也說不清楚,隻有頭疼。

    雜毛小道說你們回苗疆萬毒窟,是打算對付這半調子新神麼?

    我點頭,說對。

    我把當日在超立方體發生的事情跟雜毛小道說來,他聽聞之後,沈吟一番,然後說道:“既然那個超立方體是一個被設置出來超脫時間與空間的存在,從定位上來講,力量的性質,跟你的大虛空術很像啊。”

    啊?

    我沒想到雜毛小道居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兒來,先是一愣,隨即仔細思索,越想越覺得正確。

    時間、空間

    可不就是虛空的性質麼?

    雜毛小道對我說道:“你伸出手來,我感受一下”

    我伸手,他搭在了我的手腕之上,食指和中指微微點擊,查詢著我體內的情況,過了一會兒,他放開了手,對我說道:“這股力量,的確如剛才所說,很有可能涉及到時間與空間的規則,但現在你我都無法解開謎底,需要你去苗疆萬毒窟,找到你的本命蠱來解決我相信,如果你能夠完全擁有這份力量,修為必將突飛猛進,而實力,也將躋身世間前列,大虛空術,將會再無諸多的限製了”

    聽到他的話語,我頓時就有點兒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就飛回麻栗山去。

    次日早晨,我們再次見麵後,各自分離雜毛小道要回茅山,張天師得回龍虎,徐淡定要回京都,至於我、屈胖三和老鬼,則要去麻栗山。

    黃胖子、慈元方家兄妹送我們到了十裏長堤的路口,然後拱手送別。

    我們乘坐的,是慈元出來的車,為了安全起見,抵達了市內之後,我們便下了車,與司機小周告別,然後前往高鐵站準備乘車南下。

    因為特殊的身份原因,我們乘坐高鐵用的都是備用的身份證,是慈元邊幫忙安排的,然而上車之後,屈胖三屢次從睡夢中醒過來,時不時地看向了車廂裏麵的乘客,讓我們都有些驚訝。

    老鬼壓低聲音說道:“你怎麼了?”

    屈胖三用傳音入密說道:“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太對勁兒。”

    我聽聞,下意識地打量著周遭,從那一個個鮮活的臉孔上望過去,並沒有太多的發現,忍不住說道:“你是不是有點兒太過於敏感了?”

    屈胖三大概也覺得自己有點兒多心,笑了笑,說也許吧。

    他沒有再多說話,然而到了下一站的時候,他卻突然間站了起來,對我們說道:“下車。”

    啊?

    瞧見屈胖三頭也不回地起身,走向了車廂門口去,我和老鬼都有點兒發愣,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要知道,我們三個走出慈元時候,都已經做過了易容,想要按圖索驥,找尋我們,都未必能夠成功,而且我們此行極為機密,他這是在搞什麼幺蛾子啊?

    然而屈胖三卻並沒有在開玩笑,走到車廂連接處,還朝著我們揮手示意。

    我與老鬼對視一眼,沒有繼續停留,也起身下車。

    我們下了車,隨著人流往車站門口走去,屈胖三走在我們前麵,壓低聲音說道:“你們走出來的時候,同車廂有幾個人也跟著出來了?”

    我愣了一下,回想起來,說大概有三五個吧?

    三五個?

    屈胖三說都是些什麼人?

    我開始回想,而老鬼則直接回答道:“一對爺孫,兩個女學生,還有一個戴眼鏡的商務男,另外之前在你起身前下車的還有四個”

    屈胖三說前麵的不要管,後麵那五個人,可有人跟在我們身後?

    老鬼裝作不經意地往回望了一眼,說道:“這出站的通道有且隻有這一個,可不都是在我們身後,或者前麵嗎?”

    屈胖三點頭,說好,我們出站之後,你們再觀察一下。

    他搞得神秘兮兮的,弄得我們也緊張不已,我出站的時候,看了一下站名,才發現這裏才走了一半的路程,有點兒頭疼,我們在這兒落了腳,接下來該怎麼去苗疆萬毒窟呢?

    我之前的心情還算淡定,後來給雜毛小道撩撥了一下,恨不得飛到苗疆萬毒窟去,所以多少也有一些焦急。

    離站之後,我們隨意乘坐門口的出租車,打車到市內去,這時屈胖三問道:“有誰跟著來了?”

    老鬼坐後排,一直觀察,回答道:“那對爺孫上了車,跟我們同方向;另外的”

    他說著話,突然間出租車一個左拐,後麵的情形就再也瞧不見了。

    屈胖三突然對司機說道:“加速。”

    啊?

    司機愣了一下,有點兒不確定,坐在副駕駛室上的我趕忙說道:“照他說的做。”

    司機對於一個孩子的吩咐,多少有點兒遲疑,但對於我的話,就沒有打什麼折扣,雖然也有許多的不解,但還是猛然一踏油門,就直接衝了出去,緊接著在下一個路口的時候,屈胖三卻指著旁邊的一處小道說:“往那裏拐”

    司機不得其解,不過還是照辦,通過那小道來到了附近一片道路複雜的破落街區。

    屈胖三左右打量,然後說道:“我們下車;唉,表哥,你給司機錢,讓他開著車去市區,中途不要停,如果有人攔住問我們,也不要說在這裏放下了人。”

    說罷,他和老鬼下了車,我從兜裏掏出兩張老人頭,對司機說道:“剛才他說的,你都聽到了?”

    司機有點兒懵,說大兄弟,你們這是在幹嘛?

    我狐假虎威地說道:“警察辦案,少管閑事,記住,車子一直開,開到市裏,中途不要停下來載客,否則你會有麻煩的。”

    司機接到錢,雖然疑惑,卻很高興,關上門就揚長而去。

    我走下車來,問屈胖三,說我們今天就住這裏?

    屈胖三搖頭,指著前麵停著的一輛私家車,說那小子應該是開黑車的,上去,我們直接去下一個城市坐車。

    我有點兒不明白,說為什麼?

    屈胖三說我也不知道,但總感覺後背發涼,這是被人監視的感覺,相信我的直覺。

    我們不再多說,由我去找那黑車,跟人商量好了價錢之後,直接前往下一個城市。

    一路疾行,在夜裏九點多的時候,我們抵達了下一個城市,下車之後,隨意找了一個連鎖酒店,開房住下。

    這一天折騰,大家都有些疲憊,簡單洗漱一下,便各自睡下。

    老鬼一間房,我和屈胖三一間房。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被人搖醒了,陡然睜開眼睛來,瞧見屈胖三一臉嚴肅地說道:“起來,我們得走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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